一天又得更六千所以晚了,大家多担待。
两人从后山坡那进了村, 沈空青见他远道而来本想请他进屋坐坐,结果对方却过门不入,脚步更是不停地带着沈空青往村口去。
弄得沈空青都在怀疑到底谁才是南山村的村民。
虽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 但多少也清楚他的为人, 想来是有其它的紧要事要做,沈空青这样想着就更不免多疑。
莫非真是少将军出了事?
他一时间心情忐忑,跟在少将军身边多年他也清楚朝堂之上的纷争不比边疆少, 而且少将军跟他说过, 文官之间的战争是无形的, 不似边疆是明枪明剑。
莫不是有人争夺功劳?
就在沈空青胡思乱想之际, 两人也到了村口,远远的便看见石碑旁停着一辆无甚装饰却宽大的马车。
沈空青看着, 心头是狠狠一跳。
当即脚步加快越过常副将往那走去。
车头向着路边, 牵车的马悠哉悠哉啃食着青草, 沈空青走上前, 虽是怀疑却也坚定地叫出了名字:“少将军。”
马车没动,过了好一会侧窗帘子才被挑起,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顶着窗帘, 一张冷淡疏离的脸出现在沈空青眼中。
沈空青一愣,反应过来后是退了一步, 拱手揖礼:“沈空青见过郎主。”
若是杜远志在, 他就清楚郎主这个称呼是与公主一般尊贵的人。
也能从这二字知道对方的身份,当朝天子只有一位哥儿,乃是贵妃所出。
这么一个人出现在南山村, 沈空青既是惊诧又能想得通。
他与少将军认识多年, 闲暇无事时少将军也提起过他在京城的一段孽缘, 甚至出现在边疆也是因为这孽缘至于是不是孽缘暂且不提, 但少将军最终胳膊拧不过大腿,还是回了京城与他成亲。
那孽缘就是这位郎主。
沈空青之所以认得他也是因为少将军的营帐中挂了郎主的画像。
照少将军的话来理解,挂画像是郎主的要求,为的就是让少将军能记得与他天各一方的夫郎。
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,说什么孽缘沈空青是不信的。
沈空青不确定少将军是否也在,但他警惕地看了看周围,确认一下有没有暗卫。
他的动作没有瞒过郎主,郎主将这位能被夫君称兄道弟的人看了看才嗯了声:“有人找你。”
沈空青记得少将军说过,郎主这人太冷,如今看来确实如此,因为就连声音都如寒冬里的月光,清冷逼人。
沈空青呆着不动。
就这时,像是逗弄够人了,里边才懒懒传来一句:“上车来。”
沈空青听见熟悉的声音终于松口气,以下犯上道:“你下来。”
“”一时间静谧无声。
后边的常副将终于绷不住脸笑出了声。
连郎主都有些诧异沈空青的大胆。
沈空青却不怕,马车一阵摇晃,紧接着门帘挑起,一个身着皦玉色圆领袍的青年下了马车。
脚步停在跟前,语气淡淡:“现在是我都叫不动你了?”
身着繁复纹理圆领袍的青年浑身上下都透着矜贵,他与这偏远的小山村是如此的格格不入。
哪怕在边疆厮杀数年,他依旧是从京城走出来的世家子。
端方与高傲。
沈空青见他安好松口气的同时再次拱手,端端正正行了个礼:“少将军。”
“回答。”
沈空青没理他:“你不是回京了?”又看了看马车:“怎和郎主在这?”
少将军冷脸睨着他。
这要是换成别人早就害怕的跪下认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