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看见了吗?李大姐被脱了鞋子,还脱了袜子!”
“是啊是啊,她是光着脚走的,哎哟哟,把整只脚都露出来了呢。”
“丢人现眼啊,让别的男人摸了脚,还把脚露出来,不知让多少人看到了。”
“她还去那什么诏狱了,我可听说,那诏狱里是男的女的关在一起的呢,她光着脚,还和男人关一起,哎哟哟,她家那口子的绿帽子啊,戴得不要太多。”
“就是就是,她若是不回来还好,若是以后她回来,我都嫌丢人,在她家门口路过,我都嫌脏,不要脸啊,太不要脸了。”
李大姐做梦也想不到,她刚刚离开,就成了众人口中不要脸的女人,和她的妹妹李文兰没有区别。
花生当然知道,李大姐不会是杀死李文兰的凶手,可是李大姐太可恨了,谁让她自己承认丢了剪刀呢,那就来诏狱吧,能来诏狱的,除了当官的,就是奸细细作,普普通通小老百姓进一趟诏狱不容易,花生一定让她记上一辈子。
傅五终于醒过来了,是请了太医给他施针扎醒的。
其实花生想说他也会施针,不过话到嘴边他没有说出来。
他只会一套针法,还是促进睡眠的。
一套针法走下来,傅五还能再睡上一天一夜。
傅五虽然醒了,可是精神似是受到了重撞,瞪着一双大眼,失神地看着屋中某处,一言不发。
过了足足一个时辰,他终于缓了过来,冲着对面正歪着脑袋看着他的邓策说道:“我饿了。”
十几个包子下肚,傅五终于找回自我,他对邓策说道:“娘的,老子让人给坑了!”
他去了老橛子胡同,见到李文兰,李文兰显然心情不好,他便问李文兰怎么了。
李文兰告诉他,贾老四今天来过,不但没把上次买孩子的银子还给她,还找她要银子。
她说没银子,手头紧,贾老四不相信,在她家里四处翻找,把她藏在花瓶里的十几两银子全都拿走了。
傅五把自己身上的银子全都给了李文兰,又哄她把那天去买孩子的事,重又讲了一遍,还向她询问了许多关于贾老四的事,李文兰恨贾老四抢走她的银子,把知道的全都讲了。
接下来,当然就是床上的那点事了,还没到晚上,两人就睡了。
睡着睡着,傅五忽然听到动静醒了过来,他做了多年飞鱼卫,自是警觉,一点动静也能将他惊醒。
他睁开眼,看到的就是李文兰大睁双眼,喉咙里咯咯出声,却说不出一个字,而她的胸前,赫然插着一把剪刀。
我认识他
“凶手当时还没走,他出手够快,一剪子就致命了,可能是没有想到我会醒过来吧,不过也只差一步而已。
他见我醒了,便把一块什么东西朝我脸上捂了过来,可能是布巾子吧,反正我瞬间就没有知觉了,再醒过来就回来这里了。”
邓策连忙问道:“你看到凶手了吗?”
“当然看到了,你当老子的招子是白长的,老子进飞鱼卫时,你还在玩泥巴呢。”傅五不忿,就是因为那次的记过,这些小毛孩子全都不把他当回事了,真以为他傅五是白给的吗?
傅五是京卫营的,京卫营虽然关系复杂,但也真如傅五所说,能进京卫营的人,就没有白给的。
他们受过专门的训练,除了武功,还有眼力。
邓策连忙递上茶水,满脸堆笑:“五哥,你尝尝,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好茶。”
傅五终于感觉舒服了一点,若是往常,他还会卖卖关子,可是现在他没有那种想法。
小兰子死了。
若是说他对李文兰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感情,那倒是没有,可是李文兰年轻漂亮让他着迷啊,他就是喜欢这种会唱戏的,那嗓子,那身段,那眼神,没有一处不让他着迷的。
他甚至动过收李文兰当外室的心思。
当然,也只是动过心思而已,他并没有实施,甚至没和李文兰提过。
不是他养不起外室,而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儿子,从伎子的肚子里生出来。
这就是真正的人生,而不是戏文,傅五的确喜欢听戏,可不代表他要学那戏文里的痴男怨女。
但是现在李文兰死了,傅五觉得,他是有责任为李文兰申冤的。
而且,他还要给李文兰收尸,指望她那个姐姐是没用的,他不想让李文兰被弄到乱葬岗草草埋了。
傅五清清嗓子,对邓策说道:“他蒙着脸,但是我看到他的眉毛眼睛,还有他的身材,你把画师叫过来。”
傅五不同于其他证人,虽然只是看了一眼,但他却将那人的眉眼记得清清楚楚。
画像很快便绘制出来,花生拿起画像,微微一怔,这双眉眼,他一定见过!
他虽然不是真正的飞鱼卫,没有练过眼力,但他却是易容高手,但凡是他见过的人,他全都会仔细留意那人的五官,即使他不能将见过的所有人全都记在脑子里,但是看到见过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