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制香的本事而已。
刚刚,看到明卉那副受到惊吓后不知所措的模样,宝庄郡主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。
长平侯府的这位年轻的世子夫人,就是个有几分呆气的小姑娘而已。
山里道观长大的孩子,如果不是这样的,那才叫奇怪。
可是现在,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,明卉便直接给堵回去了。
宝庄郡主的笑容有几分僵硬:“你多想了,宫里的事,哪里是我这么一个大归的郡主能过问的。”
明卉娇憨地拍拍胸口:“哎呀,吓死我了,生怕郡主会问呢,原来是我多想了,我就是没见过世面,遇事总会大惊小怪的。”
“那是你太年轻了,在京城多住几年,见过的人和事多了,也就练出来了。”
宝庄郡主笑着又寒喧了几句,岔开这个话题,说道:“对了,说起宫里,我倒是想起来,以前太后娘娘还没去紫霄宫清修时,慈宁宫里也是香气飘飘,那个香味啊,我闻一次,就再也忘不掉。”
明卉心中微动,宝庄郡主这么说,是什么意思?
明卉去过两次慈宁宫,第一次,就是刚成亲那时,慈宁宫里确实焚香了,但就是檀香,皇后住的朝阳宫里,焚的也是檀香。
明卉对此记得非常清楚,当时她还在想,朝阳宫里冷冷清清,用檀香倒也合适,可慈宁宫花团锦簇,与檀香格格不入。
第二次,便是前几天了,皇后虽然拿了一颗香丸给她看,但是当时慈宁宫里并没有焚香。
不仅是当时没有,至少有些日子没有焚过了,明卉的鼻子对香气极是灵敏,但凡是近日焚过香,她都能闻出来。
见明卉默然不语,宝庄郡主又说道:“我虽贵为郡主,但私底下却也不是什么精致人,琴棋书画这些,我都没有兴趣,更别说这焚香了,我们王府也焚香,就是线香,论斤买,一捆一捆地买,供天尊供祖先,都是用线香。
也就是那次在太后宫里,我才是头回知道,这香啊,还能放在香灰上面烤。”
明卉想起来了,相似的话,上次宝庄郡主也说过,她说在此之前,她以为把香放在香灰上面烤,就已经足够精致了,没想到还有打香篆这种玩法。
放在香灰上面烤的,是香丸。
原来,宝庄郡主第一次看到使用香丸,竟然是在慈宁宫里。
明卉想起那位自缢的蔡公公,不就是慈宁宫的大太监吗?
宝庄郡主说起这些,是什么意思?
明卉与有荣焉:“呀,原来太后也是爱香之人啊。”
宝庄郡主用眼角子斜她一眼,莫非自己没有走眼,这就是个香呆子?“是吧,不过当时京城里还没有花千变呢”,自豪啥,那不是你制的香。
明卉的眼中,肉眼可见地失望了。
宝庄郡主心情舒畅,继续说道:“那时我还没有出嫁呢,还是女儿家的心思,看什么都好奇,便问太后,这香可真好闻,是什么香啊。”
明卉的心勐的提了起来,便听到宝庄郡主幽幽说道:“太后说,这是进贡来的,她也不知道是什么香。”
明卉有些遗憾,却又好奇起来:“咦,我只知道果子和丝绸会进贡,却不知道原来香也能进贡呢,就是不知道是哪里进贡的,我都想到当地见识见识了。”
宝庄郡主微微一笑:“贡品不仅有果子和丝绸,还有各种瓷器和茶叶,以及很多你想都想不到的东西,天下之大,无奇不有,但是……”
宝庄郡主说到这里顿了顿,她环顾四周,目光里有一丝狡黠:“但是至今为止,宫里用的香,都是神宫局的司香监所制,当然偶尔也会从宫外采办,但并不多,就如上次从花千变采办那样。各地虽然也有进贡,但只限香料,无论是线香还是香丸香饼,就只限于我说的那两个途径,要么宫里自己制,要么就是偶尔在宫外采办,然而在宫外采办的,就是采办,却并非贡品。”
明卉懂了,宝庄郡主说了这么多,归根结底就只有一个意思。
太后在说谎!
“太后用的是香丸?”明卉重复问了一遍。
“是啊,香丸”,宝庄郡主看向明卉的目光意味深长,“那日你进宫,也是为了香丸吧,听说皇后娘娘是在慈宁宫里召见的?”
如宝庄郡主这等身份,若说在宫里没有内应,那不太现实。
但是她的内应,也只是知道皇后在慈宁宫召见了明卉,却并不知晓让明卉进宫的原因。
明卉莞尔一笑,有点不好意思:“郡主都说了,不问的,您快别让我为难了。”
这便是承认了。
宝庄郡主一笑:“你家霍世子是查桉的好手,想来这些事啊,他应该一早就查出来了。对了,还有件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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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想欠人情
宝庄郡主顿了顿,故意卖了个关子:“宫里有位德妃娘娘,你应该听说过吧?”
明卉:郡主,您高看我了,我还真没有听说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