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侯府门外,明卉终于松开了霍姗姗。
霍姗姗一获自由,立刻开骂:“明氏,你这贱人”
话音未落,霍姗姗脸上便挨了一记,她惊恐地看着打她的那个人,这一次,不是明卉,而是霍誉!
“你打女人,算哪门子英雄?”霍姗姗咬牙切齿。
霍誉声音冷冷:“你敢再骂我夫人一个字,我还打你!”
敢骂他媳妇,管你是男是女,全都该打。
霍姗姗猛然想起,上次明卉打她,是因为她骂霍誉是野种。
而这次霍誉打她,却是因为她骂明卉是贱人。
这对狗男女,全都不是好人!
霍誉懒得多看她一眼,让汪安叩响大门。
门子一直都贴着门听着外面的动静,知道霍誉把霍姗姗带过来,也知道霍誉打了霍姗姗。
门子直抽气,那位世子大人,可不是好惹的,果然是飞鱼卫的作风,打人不分男女。
听到汪安敲门,门子连忙把门打开,至于霍侯爷交待的,只要是霍姗姗回来,谁也不要开门的吩咐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。
此时,霍侯爷还没睡,他睡不着。
定襄县主死了,若说他无动于衷,那是假的。
毕竟是年轻时喜欢过的人,又为他生儿育女,主持中馈,霍侯爷虽然眠花宿柳,可在心里,还是有定襄县主的位置的。
这些年来,霍侯爷身边有过多少女人,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。
但是每一次,他都是真爱。
没错,这些女人都是霍侯爷的真爱,每一次,每一个人,他都是真心喜爱,抓心挠肝的那种喜爱。
只是每次的时间并不长。
多则几个月,少则几天,最惨的是一个叫碧莲的姑娘,霍侯爷只喜欢了两个时辰
现在,霍侯爷便想起初见定襄县主的时候,那时他正在孝期,偶尔一次偷偷出门,便遇到了定襄县主,怀春的少女,如同含苞待放的牡丹,令他心旷神怡
对了,当时他抢了少女的一方香帕,说是定情信物,他要永远珍藏。
那方香帕呢,他一直留着,现在定襄死了,索性就烧了还给她,以慰昔日情怀。
霍侯爷翻箱倒柜,本想找那方香帕,却没想到,他竟然找出来十几方帕子。
到底哪个才是定襄县主,霍侯爷眼花缭乱,看着哪个都像,又哪个都不像。
偏偏正在这时,丫鬟惊慌失措地跑进来:“侯爷,世子,世子来了!”
世子?
霍侯爷怔了怔,一拍脑门,好吧,是那个不孝子来了。
“他来做甚?”霍侯爷下意识地去看自己身上,他身上穿的是中衣,两只手各拿着一方女人的帕子,面前还摆着一堆帕子。
丫鬟继续说:“世子夫人也来了,大,大姑娘也跟着进来了。”
丫鬟的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几个字细如蚊蚋。
可霍侯爷还是听到了。
那个不孝子竟然把霍姗姗带进府了!
说真的,如果霍姗姗也是个男丁,霍侯爷当日就让她跟着霍誓霍警一起滚出侯府了。
孙家最擅长的,就是利用女眷,谁知道霍姗姗会不会也是孙家的种,霍大姑娘的身份,比起孙家那些姑娘们,只高不低!
(本章完)
香篆
孙家再是富贵,也只是外戚,但长平侯府却不一样,大晋朝的开国元勋,为数不多的一等爵。
且,霍姗姗接二连三的撒泼胡闹,闹到孙家, 闹进宫里,闹到族里,一次又一次,把霍侯爷对她的那本就不多的父女情份也给磨没了,因此,分家之后,霍侯爷便把她和定襄县主一起打发到庄子里。
今天,霍姗姗跑来大闹,霍侯爷对定襄县主是怀念,可对霍姗姗,却是厌恶。
现在听说霍誉把霍姗姗带进府了,霍侯爷刚刚那点绮丽心思,这会儿全都没有了。
儿女都是讨债鬼,这话一点也没错!
而这会儿,霍姗姗终于老实了,她怕霍誉再打她。
她缩着脖子,像只鹌鹑似的跟着霍誉身后,眼珠子骨碌碌乱转, 时不时地看一眼明卉,眼神里满是怨毒。
霍誉可没有多等, 他大步走进霍侯爷住的烟翠阁, 此处临湖而建, 原是用来筵客的, 修建得极是雅致,还专门设了一个小戏台。
自从春暖花开, 霍侯爷便搬进了烟翠阁, 临波观水,倚红枕翠,多么逍遥。
因此,霍誉一闯进去,就有几个不知道是丫鬟还是花娘的女子,娇呼着东躲西藏,却又不走远,脸儿红,眼儿媚,躲在柱子后面偷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