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老脸笑出一脸褶子。
“那他们的师父呢?”明卉四下看看。
“阿弥陀佛,老衲的孽徒早在十年前便受不了清苦,还俗去了。”老和尚叹了口气,在大晋当和尚太苦了,根本不用刻意苦修,本来就是一件苦事。
明卉看看那两个小和尚,一个看上去有十二三岁,而另一个可能是因为营养不够,发育迟缓,看上去也就有十岁,可是既然他们的师父十年前就还俗了,那么他的年龄肯定不止十岁了。
想来就和当初的朵朵一样,十二岁看上去像七八岁的,也就是今年才开始突飞勐进长个子。
“还俗?要通过衙门吧?”明卉不太了解,依稀记得是有这样的。
“唉,荒山野寺,没有那些规矩,衙门也不屑去管,那孽徒脱下僧袍,在佛祖面前磕了头,便算是还俗了。”老和尚眼里是深深的无奈,他若是年轻几十岁,心志不坚,说不定也会还俗,所以他不苛求。
明卉之所以会来这座寺院,是因为那个自杀身亡的太监,净身之时已经二十八岁!
此人原是小山寺的僧人,还俗后净身做了内侍。
内监之所以会要一个二十多岁的人,是因为这人有一手祖传的训马绝技,御马监里缺的就是这样的人材。
这人家道中落,加之机缘巧合,他在二十岁时出家,五年之后还俗,在红尘中落魄流离,最后索性凭着一手家传本事去了御马监。
他在御马监混得很好,否则也不会被选中去伺候那匹被皇帝爱若珍宝的汗血宝马。
他被带进诏狱,不到半日,便自杀身亡,用的是吃饭用的快子,正吃着饭,他在看守的监视下,把快子插进鼻孔,当场身亡。
明卉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个看上去顶多十岁的小和尚身上,柔声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小和尚看看老和尚,颤生生说道:“我叫小慧。”
声音软软糯糯,像个女孩子,不过这个年纪的小孩,还带着童音,男女莫辨也很正常。
可他话音刚落,老和尚立刻纠正:“他叫普慧。”
普慧,这就像和尚的名字了。
而小慧,则更像凡尘俗世中的小姑娘。
明卉不动声色,从怀里掏出一方绣花帕子,帕子上绣了两朵盛开的牡丹,绣工精致。
“这条帕子送给你,普慧。”
“真的吗?”小和尚惊喜地瞪大眼睛,小手想去摸帕子上绣着的牡丹,却又不敢。
“当然是真的,送给你了,拿去玩吧”,明卉把帕子强塞进小和尚手中,对老和尚说道,“老师傅,咱们能否出去说几句话?”
夜鸟
老和尚怔了怔,万般不愿,可还是跟着明卉走了出去。阑
几只不怕冷的夜鸟正在廊下栖息,看到有人出来,拍打着翅膀飞进夜色之中。
“当年,你那徒弟之所以还俗,是因为他破了戒,与人生下一个孩子,老师傅,我说的可对?”
老和尚叹了口气,双手合什:“施主,何必呢,何必要说破?”
“他死了,从此,你没有了徒弟,你的徒孙没有了父亲,老师傅,这一切,值得吗?”
夜色之中,明卉看不清老和尚的脸色,但是她能清楚地感觉到,老和尚的神情发生了变化,手里的佛珠啪的断开,珠子洒了一地。
“他……死了?”苍老的声音微微颤抖。
明卉心硬如铁,再来一刀:“老师傅久居寺院,恐怕不知道快子也能自尽吧,您那爱徒,便是用一双快子插入鼻孔,据说这样的死法非常痛苦,一时半刻死不了,有的能挨上小半个时辰,痛得死去活来,死状凄惨,我猜他临死前想的,一定是他的女儿,当然,还有您,您是他最信任的人。”阑
“不要,不要再说了……”老和尚的手依然悬在半空,可是手中已经没有了佛珠。
明卉冷笑:“老师傅,既然您不想听,那我便言尽于此,不过我猜这一个月来,您这寺院里肯定也不太平,否则好端端的小姑娘,怎么就剃了光头?唉,可惜京城里如今没有庵堂,那孩子剃了光头也不能出家。”
“你怎会知晓,你,你究竟是何人?”老和尚忽然上前一步,挡住了明卉的去路。
苏长龄连忙过去,将明卉护在身后。
明卉摇摇头:“无妨,老师傅没有恶意。”
她从苏长龄身后走出来,面对面看着老和尚:“御马监丢的那匹马,如今悬赏的花红高达千两黄金,重赏之下,必有勇夫,您这座寺院,我能找过来,别人也能,我能心平气和与您说话,别人,呵呵,那可就不好说了,老师傅,我说得可对?”
“你……你们……你们是飞鱼卫?”老和尚打量着两人身上的衣裳,明卉和白菜跟着霍誉出出进进,也穿着飞鱼卫的衣裳,她这件还是特意改小了一点。阑
“正是,老师傅,飞鱼卫有坏人,可是也有好人,比如我,比如他”,明卉指指身边的苏长龄,“我们就是飞鱼卫里难得的好人,我们想要保护你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