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邹慕涵的事,也被族里知晓了,邹慕涵供出自己实为东怀王幼子的事,上面没有瞒着,如今早已街知巷闻,霍侯爷把东怀王之子,当成自己儿子养了二十年的事,连同这阵子长平侯府的事,早就传到通州了,整个霍家都在被人议论,霍氏族里的子弟们,在外面常常被人取笑,问他们确定自己是霍家的孩子吗?
自从我祖父过世之后,霍氏一族不但没从长平侯府得到过任何好处,还给侯爷处理过几次烂摊子,就连我的婚事,也是族里出人出力操办的。
因此,族里对霍侯爷的意见很大。
霍侯爷给东怀王养儿子,给孙家养儿子,锦衣玉食养了那么多年,却不肯养自己的儿子,我就不用说了,没吃过他一粒米,现在霍谨好不容易找回来了,他自己不养,反而闹到了族里。
我提出分家,霍侯爷反对,族老们便让霍侯爷当众表态,既然让大儿子养着小儿子,当爹的一个家,两个儿子一个字,那这和分家也没有区别了。
你来我往了整整一天,最后霍侯爷同意分家,族老们来京城,明天让帐房把长平侯府的家产全都整理出来,看看到时怎么分吧。”
霍誉眉间带了倦意,显然,这一天对他而言,比上阵打仗还要劳累。
明卉取出针袋,一脸希冀:“让我给你行针吧。”
做为一个只学过皮毛的庸医,明卉能行针的机会不多,她不放过每一个锻炼的机会。
霍誉无奈地笑了笑,在她脸上亲了亲:“也好,今晚早点睡,想来这是霍侯爷的缓兵之计,还不知有多少夭蛾子呢。”
明卉也是这样想的,霍侯爷同意分家,也是话赶话说到那里了,那人的脸皮素来厚如城墙,今天答应的事,明天说不定就不承认了。
看着吧,这事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呢。
不过,趁着这个机会,把这一地鸡毛收拾干净,倒也不是一件坏事。
宅逗
果然如霍誉和明卉猜测的那样,一觉醒来,霍侯爷就变卦了。
明卉还以为霍侯爷总要找个变卦的借口,没想到,他就直截了当,说他后悔了,没有借口,就是后悔了。
明卉原本在家里待得好好的,制制香,逗逗猫,只等着霍誉回来听八卦。
没想到快晌午时,白菜回来了,说是族里今天又来了几位女卷,韩氏也来了,让明卉这位嫡长媳也过去。
明卉闲着也是闲着,这种场面她还没有见识过。
明卉还是刚成亲那时候来过长平侯府,那次定襄县主要给她立规矩,结果被她气病了。
时隔几个月,明卉再来侯府,丫鬟婆子的态度完全不同,上次那些人全都当她是乡下来的,这次却是争先恐后的上来巴结她,没办法,以前她们是定襄县主的人,现在,呵呵,定襄县主自身难保,而明卉,却是妥妥的嫡长媳,谁知道哪天就变成侯府的女主人了呢。
韩氏看到明卉很高兴,带着她去见了同来的几位族里的女卷,有两位与韩氏平辈,还有一位,明卉要称一声伯祖母。
明卉这才知道,这几位女卷为何今天赶过来,原来,昨天霍誉他们刚刚离开通州,霍姗姗居然只带着两个丫鬟跑到了族里。
霍姗姗被霍侯府关在自己的院子里,她听说霍谨被找到,还听说霍侯爷和霍誉、霍谨一起去了族里,她不知道他们是为了分家去的,还以为是要让霍谨认祖归宗。
霍姗姗越想越气,这个霍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,就被父亲当成了亲生儿子,而霍谨还是被霍誓接回来的,凭什么霍谨能认祖归宗,霍誓却连长平侯府的大门都不能进?
还有霍誉,那更是个野种,都不是在府里出生的,他算什么东西。
想到霍誉,霍姗姗就想起明卉,她长这么大,就只有被明卉打过。
霍姗姗娇纵惯了,不管自己正被父亲禁足,带着丫鬟去了族里。
她给明卉结结实实告了一状,说明卉不敬公婆,欺凌小姑,不但自己动手,还让丫鬟打她,现在霍誉怂恿父亲把她的亲哥哥霍誓赶出家门,还把母亲软禁起来,就连母亲的陪房也不能进府,她一个小姑娘,以后的日子没法过了,让族里给她做主。
明卉听完,笑着摇摇头。
她问韩氏:“霍姗姗人呢?”
韩氏叹了口气:“她说的那些话,我是一个字也不信,可她在祠堂外面又哭又闹,搞得族里不得安宁,你伯祖母便说,不如我们到京城看看,霍姗姗说害怕,不肯来,今天便暂时留在了族里。”
明卉笑了笑,道:“我确实打了她,但不是欺凌,而是教训。”
韩氏松了口气:“姗姗那孩子的确骄纵得不成样子。”
当着几位女卷的面,明卉把那日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,从霍侯爷对霍誓和霍警起疑,霍姗姗跑去孙家告状,让二老夫人进宫让太后撑腰说起,霍誉之所以会去长平侯府,也是因为霍姗姗告状而起,是太后让誉去的,霍姗姗当面辱骂霍誉,后来证实霍誓和霍警确实并非霍家骨肉,霍姗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