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在三石头胡同找间屋子做暗门子,而不是把她卖给花楼做花娘。
卖给花楼那是一锤子的买卖,以后何老狗想找她要钱,也要能受得住花楼那些打手的拳头才行。
但暗门子就不同了,何老狗每天都能拿到她的皮肉钱,直到她人老珠黄,再也卖不动,那时何老狗再寻个给出银子的冤大头,把她做价卖掉。
何欢打个哆嗦,无助地看向冬瓜,嘴唇颤抖,欲诉无声。
冬瓜面色平静,心里却浮过一丝冷意。
他说了这番话,何欢没有下意识地去看一直在想方设法保护她的姐姐,反而看向他这个陌生人。
为什么?是信任他吗?
头回见面,见鬼的信任!
因为他是男人,因为他想都不想,就拿出银子给她赎身。
冬瓜的声音更加温柔,他看着何欢,话却是对喜妹子说的:“你尽快送你妹妹离开保定,去哪里都行,何文广手里没钱,不会去外地找人的。”
喜妹子点头:“我知道,我有个从小一起玩的发小,他绝对可靠,他有个姑姑在外地,我让他把阿欢送过去,这两年我手里也攒了点钱,虽然还没凑够何老狗要的二百两,但也足够他们的盘缠了,阿欢比我强,她会绣花,也能养活自己。”
从她们的母亲去世之后,她们姐妹俩就是自己养活自己。
冬瓜说道:“既然是这样,那我就放心了,这里的房租我交了五天,你们暂时还能住在这里。行,那我就走了,你们姐俩儿歇着吧。”
说着,他做势便要走,喜妹子忽然说道:“慢,前天之前,我从未见过你,和你也没有交情,我只是提了一句要给妹妹赎身,你就把妹妹连同卖身契全都给了我,这么大的恩情,我受不起,你说吧,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?”
冬瓜哈哈一笑:“江湖儿女,敞亮!”
忽然,他上前一步,把嘴凑到喜妹子耳边,压低声音:“我让你做什么,你就做吗?”
热呼呼的气息炙烤着喜妹子的脸颊,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,与冬瓜拉开了距离:“我昨天就说过,我这条命是你的了,命都是你的,你让我做啥我都做,除了那件事。”
冬瓜明知胡问,笑着问她:“哪件事?”
“我已经嫁人了。”喜妹子说道。
“哈哈哈!”冬瓜大笑,眼睛却瞟向一旁的何欢,何欢却也正看着他,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,迸出一串火花,何欢羞答答地低下头去,却还时不时瞟着冬瓜。
冬瓜昂首挺胸,正色说道:“何喜,你把我冬瓜当成什么人了?那胡大富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,可我也不会给他戴绿帽子,我这人就坏在一张嘴上,其实我还真不是个好色的,何喜,你只管放一百个心在肚子里,我绝不会让你以身相许。”
喜妹子松了口气,说道:“那就好,希望你不要出而反而。”
似是为了证实自己真的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,冬瓜紧紧裤带,一拍胸脯:“妹子放心,哥定不负你。”
他这个紧裤带的动作,被喜妹子啐了一口,何欢的俏脸却更红了。
冬瓜对南瓜说道:“你留下来保护这位姐姐,我和你喜姐出去办点事。”
他特意在“办点事”上加重了语气,就像是怕别人不知道,他们一男一女要去办什么事一样,喜妹子又啐了他一口。
两人出去,冬瓜指指旁边的屋子:“进去吧。”
喜妹子这才知道,冬瓜是有备而来,提前就在隔壁开了一间房。
隔壁屋子和刚才那间一模一样,茶水也是冬瓜让伙计提前换上的热茶,他给喜妹子斟了一杯,双手捧到喜妹子面前:“好妹妹,喝杯水润润嗓子。”
喜妹子冷哼:“刚刚不是叫我喜姐吗?怎么又改口了?”
冬瓜学着话本子里写的那样,勾唇一笑,这是他第二次勾了,觉得这次比上次勾得好些。
“妹妹叫起来更亲近,显得咱俩特别好。”
“我的命都是你的了,你也不用姐姐妹妹的,有啥事,就说吧。”喜妹子说道。
摔杯示警
“你见过胡大贵吗?”喜妹子是个敞亮人,冬瓜当然也是一只敞亮瓜。
“胡大贵?”喜妹子一怔,“那是我小叔子,死了好几年了,你怎么问起他了?”
“我是说,在胡大贵还活着时,你见过他吗?”冬瓜问道。
喜妹子想了想:“见过一回,他和他哥不是一路人,那年他哥和何老狗犯了事,在衙门里过堂的时候,我去了,胡大贵也去了,就是他给他哥交的罚金。”
冬瓜知道喜妹子说的是哪件事,就是胡大富和何文广合伙拐卖良家女的那一次,胡大富被罚了一百两银子。
“那后来呢,你嫁给胡大富也快两年了,胡大贵的一双儿女也在你家养着,胡大富经常提起他那个短命的弟弟吗?”冬瓜问道。
喜妹子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冬瓜,这让冬瓜怪不好意思的,他虽然英俊潇洒玉树临风,可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