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另有主子,只是他们的主子与大小怀王也有关系,所以他们进京,也和大小怀王脱不了关系。”
其实灵灵儿还在江南时,就已经被飞鱼卫的探子盯上了,否则也不会怀疑他就是崔会。
只是在确定他并非崔会之后,飞鱼卫便停止了对他的监视,若非明卉看出他的破绽,飞鱼卫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重新锁定他。
至于楚兰君,若非此次他也失踪了,压根儿就没有人怀疑过他。
不过,明卉还是很感谢霍誉的,自从得知那个梅友的身份之后,明卉的心便悬了起来,生怕万苍南和柳三娘已经遭遇不测。
再也不考了
现在好了,万苍南和柳三娘逃走了,以他们的阅历和经验,恐怕几年之内是不会回来了。
明卉想到了西北,她依稀记得,万苍南曾经说过,他年少时便去过西北。
这一世,万苍南和柳三娘,该不会又去西北了吧?
如果真是那样,可真是天意弄人啊。
张元娘做了几样简单的吃食,霍誉和白菜吃完饭,芸老太太还在午睡,霍誉向明卉告辞:“我明天一早回京城,可能要到中秋才能过来了,你若有急事,让汪安去保定前卫,找苏幼龄,他是苏长龄的幼弟。”
“苏长龄是谁?”明卉问道。
霍誉勾唇笑了:“就是赔给你五十两银子的那个卖凉粉的小贩。”
明卉……他连这事也知道了?还学会举一反三了?
“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,我若来不了,就让白菜过来,他有耳疾,你和他讲话时说慢一些,让他看着你,要么就写在纸上,他懂唇语。”霍誉补充道。
明卉恍然大悟,难怪那次外面人声嘈杂,白菜却像完全听不到,还要霍誉告诉他了,他才出去看的。
原来他双耳失聪。
“他可真厉害,居然还懂唇语。”明卉行走江湖二十年,她太知道懂唇语的人有多么了不起了。
尤其是在刺探情报的时候。
“嗯,他的确很厉害,同样是小时候便耳聋,有很多人最后都变成了哑巴,而他却能流利清楚地讲话,这也和他一直在练习唇语有关系。”
想要根据别人的口形知道在说什么,就要学着对方的口形在心中默念,他一直都在练习,也因此没有失去语言的能力。
转眼便到了八月,明三老爷要下场了。
三太太挺着大肚子,坚持要去慧真观拜天尊老爷,她去找大太太同去,毕竟大太太的女婿陈云深和侄子吴桐都要下场。
大太太又叫上了吴舅母,二太太的女婿郝云泽虽不下场,可二太太也想替他拜拜,何况明家除了明卉以外,对慧真观最熟的就是她了,于是二太太带着明秀也去了。
晚上,一行人从慧真观回来,二太太先送了三太太回家,她自己再回去。
二老爷关心地问道:“坐了一天车,累了吧?”
二太太洗了脸,一边往脸上抹香脂,一边对二老爷说道:“真不是我在背后嚼舌根,大嫂做的也太过份了,唉,你说,她都一大把年纪了,怎么就拎不清呢。
女婿好歹是半子,侄子呢?那是人家的儿子!
她倒好,又是替侄子捐钱又是点灯的,明明人家亲娘也在,轮得着她这个姑姑吗?对侄子这般看重,对女婿却连提都不提,我好心提醒她,她像是没听到似的,倒像是我多事一样,你说气人不气人?
这么多年了,她就没有一天不端着,你说说,她端个架子给谁看?”
二老爷打个哈欠:“你累了,泡泡脚,早点睡,唉,我困得不成了。”
二太太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,骂道:“我嘴欠,就不该和你说话,气死人!”
大太太只替吴桐求了天尊,却没管自家女婿的事,二太太不说,三太太不说,明秀却悄悄告诉了明雅,还在去越秀胡同玩的时候,顺便告诉了明卉。
事不关己,明卉左耳进右耳出,没有放在心上。
可是明雅却不同,一边是自己的亲娘,一边是自己的未婚夫君,若说她心里不难过,那是不可能的。
明大老爷和明二老爷,提前五天便陪着明三老爷去了京城,刚到城门口,便看到了前来迎接的霍誉,于是兄弟三人连同跟着去见世面的明达,一起住进了老书院街的宅子里。
乡试总共考三场,每场三天,从八月初八一直考到八月十六,霍誉假期已满,最后一场的时候,他特意请了一天假,陪着明大老爷和明二老爷一起去贡院把明三老爷接了出来。
明三老爷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:“不管这一科能不能考上,我都不考了,再也不考了。”
明大老爷叹了口气:“行了,咱家已经有两个举人了,也不差你这一个,你不考就不考吧。”
话音刚落,便听到一片欢呼声,明大老爷寻声望去,却见吴桐正被几个年轻书生簇拥着,也不知在说些什么,神采奕奕,和眼前哭哭啼啼的明三老爷形成鲜明对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