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年轻呸了一口:“你想得倒美,这东西能扔吗?用旧了也不能扔,要统一销毁。”
没想到胖老板却是一脸不屑:“小伙子,你还是年轻啊,别人说什么你都相们,算了算了,我还是到黑市上问一问,说不定能买到好的,这弹弓子这么好用,一准儿有人想买,也一准儿有人会卖。”
“你不要胡说,没人会卖的,哪怕有卖的,也不会是飞鱼卫的手弩,是假的,彷造的而已。”小年轻真想送给眼前的胖老板两个字——愚昧!
“我说你这小伙子没见识不通人情世故吧,你还不相信,我就问你,假如你以前是飞鱼卫,后来不干了,留着那弹弓子也只能打家雀儿,有要掏银子想买,你卖不卖?你不用瞪我,你一准儿卖,傻子才不卖。”胖老板说到后面,露出猥琐的笑容。
小年轻气愤填膺,还说他没见识,这胖子才没有见识,眼睛里只有那十两八两的银子。
“飞鱼卫管理严格,一旦离任,飞鱼服、绣春刀和手弩都要上交,否则有人用绣春刀和手弩杀了人,嫁祸飞鱼卫,那就有口说不清了。”
胖老板还是摇头:“哎哟哟,你也没有亲眼看到是吧,别瞎猜了,世事无绝对,我今晚去鬼市上看看,没准儿就能买个新手弩回来。”
小年轻翻个白眼,这死胖子太烦人了。
“老板,你问了这么多,也该让我问你了吧?”
“问,问,你快问!”胖老板眼角的褶子能夹死蚊子。
“住在这胡同里的,那家姓明的,平时常来你铺子里买东西吧?”
胖老板摇头:“来,常来,熟得很,她家的事我都知道。”
臭气芬芳
片刻之后,小年轻提着一大堆瓶瓶罐罐走了,胖老板还贴心地给他找了个大麻袋,让他把那堆罐子装进去。
胖老板望着小年轻的身影,功成身退。
一转眼,杂货铺里的柜台后面坐上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。
开铺子的刘婶子挎着篮子从女儿家回来,看到规规矩矩坐在里面的少年,刘婶子笑着说道:“小安啊,今天多亏有你帮我看店,来来来,吃个红鸡蛋,我闺女生了个大胖小子。”
汪安把一堆铜钱推过来:“婶子,这是卖货的钱,你家的臭豆腐和虾酱全都卖完了,您记着进货啊。”
“啊,都卖完了?”刘婶子不可置信。
汪安吃着红鸡蛋欢欢喜喜回家,刘婶子挨个数着铜钱,笑得合不拢嘴。
福满楼里,金寿林提着一只大麻袋,满脸欢喜地走进屋。
霍誉已经在等着他了,只是还没有开口,目光就落在他带回的那只大麻袋上。
“这是什么?”霍誉问道。
“打听消息总要花些本钱,好在这都是家常能用的,不浪费。”金寿林笑着说道。
霍誉吸吸鼻子,是他的错觉吗?
他怎么闻到一股子臭味,像是茅坑里的那种臭味,除此以外,好像还有腥味。
霍誉嫌弃地往后挪挪椅子,金寿林这小子,八成掉进茅坑了吧。
“今天可打听到什么消息?”霍誉问道。
“消息可太多了,老大,我看你还是退了吧,这门亲事要不得。”金寿林大喇喇地说道。
霍誉沉下脸来,他的亲事,轮不着别人评论。
话一出口,金寿林就后悔了,完了,老大变脸了,这麻袋里的东西,一准儿不给他报帐了。
他抓抓脑袋,小心翼翼地说道:“那位明大小姐,五迷三道的,不对,是有仙根,明大小姐修的是全真,不吃荤腥,每天要上早课晚课,念经念得那叫心诚,她家每天烟雾缭绕,明大小家见人就念无量天尊,对了,她家的街坊说了,明大小姐迟早是要出家的,是出家,不是出嫁。”
霍誉面沉如水:“你是从哪里打听出来的?”
“越秀胡同外面的杂货铺,整条胡同都在那家铺子里买东西,那家老板可真是嘴碎,什么都说,那碎嘴子,可真烦人,害我买了这一大堆东西。”
金寿林说着,用脚踢了踢放在地上的大麻袋。
一旁的朱云好奇,问道:“买这么多,是啥?”
说着,朱云便弯腰去翻看麻袋里的东西。
金寿林笑地说道:“杂货铺里的,还能是啥……咋这么臭?”
那罐子就是朱云打开的,他被熏得差点坐到地上。
“臭豆腐,京城的臭豆腐!”朱云指着金寿林的鼻子,“我上次说过,你想吃臭豆腐,就到茅房里吃去,你竟然买了这么多,你小子打揍是吧。”
他们五人住在一起,偏偏全都不是京城人氏,金寿林听说京城的臭豆腐,很想尝一尝,可是还没买,就被朱云恐吓了,想吃?茅房里吃去!
“我听人说,闻起来臭,吃起来香。”金寿林一边说,一边也去翻看他背回来的那些罐子。
打开一罐,是臭豆腐,再打开一罐,还是臭豆腐。
金寿林不服,他买了那么多,不可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