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黎粲。
那一刻,好像浑身?上?下所有的疲惫,所有的劳累, 所有的风尘仆仆,所有的精疲力尽, 全部都可以一扫而空。
他站在原地,远远地看着黎粲。
在机场足足等了五个多小时的人,单从身?影看上?去, 就?是肉眼可见的憔悴。
广州没有云城冷,但现在已经是晚上?十点多, 就?算再暖和, 也免不了会挨冻,受到无尽的冷风吹。
黎粲围着围巾,坐在机场冰凉的椅面?上?。
哦不对,现在已经不冰凉了, 这椅子,早就?被她给捂热了。
她抬头, 想要看看邵轻宴究竟到没到。
然后,在抬眸的一瞬间, 看见了站在自己面?前的身?影。
在机场源源不断的冷热交加的空气?里,两个各自错过的人终于四目相对, 眼里尽是只有彼此才能读懂的意味。
邵轻宴扔了行李,无奈地朝着黎粲笑了笑。
黎粲坐在椅子上?,终于也朝着他笑了笑。
紧紧相拥的一刹那,两个人都用力到好像要把彼此揉碎,摁尽到互相的骨血里。
五年。
整整五年都没有再体?会过的拥抱,在这一刻终于姗姗来迟,带着满腔的风雪和回信,将人裹挟。
黎粲靠在邵轻宴的怀里,眼角不可遏制的,好像又有眼泪要翻涌出来。
但她其?实?真的很讨厌哭泣。
这样显得她很脆弱,显得她一点也不坚强。
她真的一点也不想要哭泣的。
“你为什么回家都不跟我说一声?你敢不敢来的再迟一点?你知道我在机场等了你多久吗?谁叫你提前回去的?你都没跟我说过,你知不知道,你这样子真的很讨厌?”
她只能试图去责备邵轻宴,把自己的泪水暂时先逼退回去。
然而,她锤着邵轻宴的肩膀,越说到后面?,就?越是发现,自己的委屈已经在越来的越真情实?感,根本控制不住一点。
她的话?音不可遏制地带上?了哭腔。
然后理所应当地就?被邵轻宴给发现。
从下飞机起到现在,还没有说过一句话?的男人,总算在这个时候又露出了一点担忧的情绪,松开了黎粲的肩膀。
“对不起,粲粲,是我没有提前跟你说好,对不起。”
他捧着黎粲的脸颊,粗粝的指腹,尽量轻柔地去摩挲她的眼角,真心实?意地在跟她道歉。
然而黎粲难堪地别开了脸颊,并不想理他。
邵轻宴只能又去牵她的手?:“这么晚了,在机场是不是等很累了?我们先去酒店休息一下好不好?就?在附近先找家酒店,休息一下。”
黎粲目光还是没有看他。
但是点了点头。
邵轻宴于是一手?紧紧地牵着她,一手?去把两个人的行李箱并拢在了一起,带着她先走出了机场的航站楼。
两个人找了一家距离机场最近的五星级酒店。
办理入住的时候,邵轻宴并没有多想,直接开了两间房。
黎粲默默看了他一眼,没有说话?。
一直等到了楼上?,邵轻宴先帮她把行李箱放到了房间里,黎粲才坐在沙发上?问他:“你待会儿过来吗?”
邵轻宴手?里拿着自己的房卡,看着她。
黎粲又说:“我没有吃晚饭,我待会儿想要吃夜宵,你陪我一起吃一点吧。”
“好。”
这样的理由,邵轻宴当然是没有拒绝的余地。
何况……他的确也不想拒绝。
他回到自己的房间,先把行李箱放好,一路的奔波叫他现在的形容看起来实?在是有点憔悴,他洗了把脸,才又回去到了黎粲的房间。
黎粲坐在沙发上?,一直没有动,一直等到邵轻宴敲响了她的房门,她才终于穿上?拖鞋,去给他开了门。
站在门内和门外的两个人,彼此对视着,一时竟然又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黎粲说:“我晚上?想吃烧烤,你有什么想吃的吗?”
“我跟你一样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