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粲粲,你觉得他怎么样?”
林嘉佳在车上跟人兴致勃勃地聊了一路,下车的时候,却挽住了黎粲的胳膊,神色有点纠结。
黎粲瞬间领悟了她的意思,故意和她走的很慢,落在两个男生身后。
林嘉佳和她悄声说实话:“我觉得他有点闷,说话不太爱搭理人。”
林家是做大型游乐园生意的,在林嘉佳还小的时候,家里的游乐园就已经开遍了全国各地,在各个城市都有着大量的宣传和巨大的客流量,所以,这也就导致了林嘉佳从小到大,身边接触到的人,对她几乎都是笑脸相迎的。
“这么闷的人,我还真没见过,刚刚那一路,要不是陶景然一直在找话题聊,我感觉我和他简直就是没话说。”
黎粲见怪不怪地问她: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就这样放过人家了?”
林嘉佳想了想:“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吧,看看待会儿吃饭的时候,他能不能对我绅士一点,风趣一点。”
那样,她就勉强还能原谅他刚才车上的无趣,再主动去追追人家。
黎粲笑而不语,对她的想法没什么大的意见。
—
陶景然订的西图澜娅餐厅包间,虽然坐落在整条街都充斥着法式风情的梧桐路,但内里却是极富诗情画意的中国风。
包间里的餐桌,是经典的中式大圆桌,几个人落座之后,就有服务生送上来热毛巾,供他们擦手取暖。
黎粲坐在靠近窗边的位置,因为懒得听他们继续聊一些有的没的,干脆回头去看自己身后的雪景。
这是2018年元旦过后,云城下的第一场雪。
包间的赏雪位置绝佳,从上往下看,可以窥见一整片已经全部凋零的法国梧桐,雪花落在上面的时候,没有什么接应,很快就以不止五厘米的秒速坠落至地面,或消融,或堆积在几个月前刚翻新好的花纹地砖上。
她的视线透过窗边稀疏灰白的树枝,还看见马路上的车水马龙,路两边漫步的人群,也有许多在因为这场意料之中的大雪而跳舞狂欢……
“……我听说今年师大附中保送清北的人数和实验的一样多,是不是真的?”
黎粲不似林嘉佳,没有随身背相机的习惯,随手拍完了几张雪景回头,桌上正好又是林嘉佳在讲话。
她讲这话,明显就是想要等邵轻宴回答的,所以黎粲很有默契地没有吭声。
奈何陶景然实在太没眼力见,直接半途接过了她的话题,说:“好像是……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些事情了?”
“……”
林嘉佳噎了下,总不能说是刚刚才在手机上问的同学吧?
她眨了眨眼睛,强装镇定:“我关心这个很奇怪吗?艾米莉最近天天拿她的男朋友吹,说他是师大附中念书最好的那一批,天天拿什么省级三好学生,拿奖学金,我就好奇去搜了搜呗。”
“哦哦。”陶景然点头,好像还蛮相信这个说法。
“那倒是,艾米莉最近好像还跟那个师大附中的没分呢,算下来,好像也是她谈的最久的一个了。”
他不说这个话题还好,一说起这个话题,林嘉佳可就来了兴致,很快就被他牵着鼻子走。
“对!她那个男朋友,我记得姓沈,具体叫什么来着,我忘记了。”
“我记得我记得,沈天皓!师大附中实验班的!”
“对对对!沈天皓!陶景然你可以啊,居然连这个都记得清楚?”
三言两语间,他们已经从师大附中聊到了艾米莉的男朋友。
林嘉佳言语中的八卦属性好似已经快要藏不住,眼角眉梢跳动的雀跃,可见一斑。
黎粲还记得她之前在奶茶店里对自己的叮嘱,百般无奈之下,伸腿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。
林嘉佳收到了提示,却转头一脸茫然地看向她。
“……”
黎粲静静地凝视着她。
三秒过后,林嘉佳总算恍然大悟,就地终止了和陶景然脱缰野马似的聊天。
可是现在桌面上摆的只有几道冷盘,热菜还没有上,不跟陶景然聊天,就好像没有事情可以做了。
林嘉佳想了想,从随身背包里掏出了一台迷你小相机,是最近突然流行回十年前的复古d
她拿着相机晃了晃,说:“我习惯了到哪个地方都要拍照打卡,我们今天虽然第一天认识,但是也拍张照片留念一下吧?”
她这话虽然夹带着私货,但听上去的确不是假的,很符合她平时去哪都要带着相机的作风。
陶景然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。
于是大家都把目光望向今天实际上唯一的客人——邵轻宴。
邵轻宴顿了下:“我都行。”
于是,林嘉佳兴高采烈地安排大家起身,统一站到了包间的落地窗前。
因为要举相机,所以她一个人站在镜头的最前面。黎粲自然是站在她的身边。
陶景然拉着邵轻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