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的表现是全场最出色的,最后还一球绝杀了。场下所有人都在为他欢呼,连对手的啦啦队员都在喊他的名字。”
“他长得帅人缘好,成绩拔尖,暗恋他的人特别多。结果,在那么多人里,他一回头,一眼就找到了躲在角落里的我。”
“当时我脑子里‘哔’的一声,一下子全世界都安静了,心脏砰砰的,快跳出胸口了。”
“然后,脑海里有个声音对我说,好想他的眼中,能永远只有我一个。”
许云渺的声音不大,语气平和如水,温温柔柔,又浪漫荡漾,说得众人不自觉都陷入了那份青春悸动的情绪里。
——“哐!”
一声突兀的响儿,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。
大家循声望去,却见荀斯桓像是被夺了舍一般,目光呆滞,表情惊愕,手中的酒杯早已掉落,在地上碎成三瓣。
只有许云渺还保持着冷静,穿过众人,看向失魂落魄的荀斯桓,歪头浅浅一笑,云淡风轻地说:“荀par好像喝醉了。”
聚会散场,二人一前一后走在杨柳南路上,无人开口,脑内都是电闪雷鸣,脸上却又都是佯装的但一戳就破的平静。
荀斯桓先忍不住了,几步追上去,低低叫了一声:“云渺,你——”
“回家说。”许云渺打断他,加快脚步,闷头向前。
二人步履匆匆,进了公寓电梯,许云渺却是按下了荀斯桓公寓所在的那一层。
荀斯桓再一次心跳过速——刚才许云渺说的分明是“回家”,意思是自己的公寓是“家”吗?
电梯停在30层,许云渺轻车熟路地用自己的指纹开了门,又径直走向那扇上了锁的卧室门。
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,以至于荀斯桓生出一种往日重现的错觉。
“打开。”许云渺直截了当命令道。
“渺渺?”荀斯桓犹豫了,几分期许,几分慌张。
“打开。”许云渺坚定重复。
荀斯桓:渺渺,你别吓我 qaq
对我好一点
卧室门开了。
记忆的博物馆也一并向许云渺敞开,旧日痕迹像陈列于橱窗之后的展品,无声陈述着过往时光。
本以为置身其中会有似曾相识之感,然而,实际只觉新奇,真的像参观博物馆,一边看一边心中暗暗感叹——
“哦,这就是我原来用过的东西啊~”
这是他们二人的卧室,双人大床,一看就不是荀斯桓会买的过分可爱的动物小凳,正对床的隔断墙上是积木拼成的双人合照。
双人的书房里,双人的办公椅相对而放,双人的懒人沙发挨在一起,双人的茶杯并排倒扣,相框里都是双人合影。
双人的衣帽间,衣物却不分彼此,应该是随便哪个人穿都行,配饰也成套配对,藏着偶尔暗戳戳戴同款的小情/趣。
双人的大盥洗室,双台盆,双镜柜,浴缸和淋浴间都够大,一次装两个人不成问题,牙杯牙刷,毛巾拖鞋剃须刀,全都一式双份。
许云渺一处处看,始终沉默不发声,看得那么细致,连床头柜的抽屉也要抽开。
偶尔露出困惑表情时,跟在他身后的荀斯桓便做起尽职的讲解员,一一说明,生怕许云渺对他的讲解不满意。
“这是我们在布达佩斯买的钩针桌布。”
“这是我们在爱丁堡买的小摆件。”
“那个是你喜欢的茉莉香型的润滑液。”
“呃,那个是螺纹——”
“砰!”
许云渺猛然关上床头柜抽屉,被里头的东西臊得慌,憋着脸红心热,回身瞪了荀斯桓一眼,心道,这解说大可不必。
他看了一大圈,最后在床尾凳上坐下了,抬眼望着仍旧慌乱的荀斯桓,拍了拍身边的位置。
“渺渺,你,你是想起来了吗?”荀斯桓坐过去,小心翼翼提问。
许云渺笑得不太温柔,声音也不带什么情绪,只陈述说:“我在新港城和小妹见面了。”
“荀斯榆?!”荀斯桓做梦也没想到,最后戳穿他“诡计”的是自己的亲妹妹。
可许云渺叫她“小妹”,说明——
“她,她和你说了多少?”荀斯桓再度试探,企图估算今夜的“疾风骤雨”到底算是几级台风。
许云渺没回答,只是白了他一眼,又说:“其实我上周就回来了,只是没告诉你。”
荀斯桓后背一紧,心道完蛋,脸上强装着最后的镇定。
“我去见了立立,给阿黎打了电话,问了我爸妈,和莎莎在vx上聊了一下,最后去拜访了李主任。”
荀斯桓听着许云渺报出一个个他的“同伙”们的名字,心一点点沉到谷底,血都一点点凉了。
“荀斯桓,你好厉害呀~”许云渺语气讥诮,“竟然能撺掇我爸妈、朋友、同事,甚至医生,大家一起陪你演戏。”
“看我毫不知情,傻子一样一步步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