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段时间,成天是油腻重口的,他早有些消化不良了,怕黎言卿自责就没敢说,全靠荀斯桓硬让带着的肠胃药顶着。
今夜这顿海鲜大餐,许云渺已经努力克制了,可架不住正当季的美食太诱人,还是吃多了些,是夜就得了后果。
还有工作没完成,许云渺不敢病倒,饶是跑了一夜洗手间,也没敢和人说,吃了药强忍着,装没事人。
可肠胃炎来势汹汹,岂是几片药能压制的,坚持到第三天,许云渺肉眼可见的憔悴。
上午的访谈刚结束,他实在忍不了了,录音笔都来不及收,捂着嘴就夺门而出,黎言卿这才发现情况不对。
刘士园也担心,跟着一起跑去了洗手间,就见许云渺伏在水池边,一脑门都是冷汗,脸色白得像纸。
刘士园哪见过这阵势,慌里慌张去扶人,问:“哥,你怎么回事?要不要叫救护车?”
“叫什么救护车?”许云渺好歹还有力气翻白眼,“帮我拿点水……还有,不许告诉荀斯桓。”
加班,惨惨!
看看是不是下周一补回来
强势与妥协
许云渺坚持到了这一整天的行程结束才回,黎言卿执意带他去医院,被他拒绝了——
他有点洁癖,不喜欢人流密集的公共场所,总觉得充满了病毒细菌,这其中,他尤其反感医院。
回到宾馆,洗了澡,吃了药,许云渺倒头就睡,太累太虚,忘了回复荀斯桓下午发来的问候。
荀斯桓有个项目在宁城下的县级市,他恰也来出差,打算工作结束,从县城去宁城,给许云渺一个惊喜。
本想先在vx上打探许云渺明天的工作安排,结果许律师大忙人,忘记了回复。
荀斯桓能从刘士园每天不必要的汇报里知道调查项目紧锣密鼓,所以许云渺忘记回消息,他倒没像上回一样紧张。
今晚情况稍有不同,晚间刘士园照例汇报,大概是因为许云渺那句“不要告诉荀斯桓”的叮嘱,末了画蛇添足说——
“您放心,我们这边一切正常。”
刘士园补完这句还觉得自己挺机智。他有一套自洽的逻辑,觉得许云渺不让告诉荀斯桓,是不想让荀斯桓担心生病耽误项目。
荀斯桓陪客户吃饭时收到了这消息,当时觉得怪异,来不及细想又投入了应酬。
应酬收场,时间已晚,荀斯桓喝得了不少,回宾馆倒进床里,迷迷糊糊给许云渺打了电话,没等接起就睡着了。
次日会议连着会议,忙碌到傍晚,想见许云渺的心已按捺不住,像冰镇可乐开了盖,气泡争先恐后冒出来。
粗粗一算,已经有11天又7小时52分没见许云渺真人了,遑论亲亲抱抱,荀斯桓早忍无可忍了。
工作结束,荀斯桓拒绝了客户的晚餐邀约,一刻没耽误,开车向宁城赶,想着快一点,兴许能和许云渺共进晚餐。
许云渺在宾馆房间里躺了一整天,黎言卿不让他参加今天的工作,逼着他睡觉休养。
可也睡得并不踏实,只能浅眠,常常睡一两小时就会在腹痛中醒来,吊着一口气跑厕所,再头晕目眩回床上。
体温在升高,身体免疫系统马力全开地在对抗炎症,出了几身汗,烧稍微退了一些,多亏了荀斯桓塞的药。
浑浑噩噩到下午,身体终于有了起色。
许云渺欣喜,一是调查还剩最后两日,他总算不至于虎头蛇尾,二是一段时间的游泳有了成效,身体素质真的提高了。
他想乘胜追击,继续养精蓄锐对抗炎症,不料,门铃又叮咚叮咚叫了起来。
他以为是黎言卿或者刘士园又来劝他去医院,直接给亮了个请勿打扰的提示灯,可门铃就是不依不饶地响。
“你们俩有完没——”许云渺不耐烦开门,一打眼,以为自己病糊涂了,不自觉抚额,讷讷叫了一声,“阿荀?”
荀斯桓没想到看见的会是这样的许云渺,头发蓬乱,面无血色,一幅下一秒就要晕倒在他怀里的弱柳扶风样儿。
“许云渺,你怎么回事?”荀斯桓上前一步想抱抱人。
许云渺第一反应是隐瞒生病的事,往后一躲,掩饰道:“什么怎么回事,白天累了,早点回来睡觉,还被你吵醒了。”
“这个点就睡觉?”荀斯桓震惊地抬手看表,六点一刻多,甚至没到云寰的常规下班时间。
“今天访谈结束得早,别杵门口了,进来说。”许云渺往房间里退了一步,示意荀斯桓进屋,脑子里飞快盘算——
荀斯桓应该有所怀疑,但还没发确定他是不是病了,一会儿干脆就装作是出差太累了缺觉,只要不碰到……
“荀par?”
怕什么来什么,走廊里传来一个许云渺最不想听见的声音,傻里傻气的,随时会出卖他。
刘士园刚结束工作,来看看许云渺的情况,却在房间门口见到了荀斯桓,心中大为震撼——
他还以为,荀斯桓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