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了两步,他又折了回来,上前抓住了荀斯桓的手腕,一把就把人给拽了起来。
“许云渺,你干嘛?!”荀斯桓震惊了,他印象里的许云渺,从没对他做过这么蛮横的动作。
许云渺恼了也不好惹,回头瞪了荀斯桓一眼,狠狠道:“你是不是刚转正就想被炒鱿鱼?”
“炒鱿鱼”三个字威慑力十足,荀斯桓不敢造次了,光天化日下被许云渺一路拽进了w酒店3202套房。
许云渺也不多解释,把人推进卧室就开始扒衣服,西装丢在床上,衬衫纽扣一颗颗解得利索,精壮的上身立刻暴露在空气中。
扒到裤腰带时,荀斯桓头皮一麻,按住了许云渺的手,难以置信道:“云渺,你想干嘛?”
这场景有些熟悉、
车祸前不久的那次争吵时就是如此,荀斯桓也挺粗暴蛮横的,只是角色对调了,这一回被强硬对待的是荀斯桓。
可许云渺一向讲究情调,从不是硬来的人,况且,以他现在的小身板也不能真把荀斯桓怎么着。
许云渺其实心跳得打大鼓似的,强装镇定说:“不是火气大吗?给你灭灭火。”
几分钟后,荀斯桓被许云渺拽进了天顶泳池,然后被不留情面地一教踹进了水里。
许云渺立在岸边,趾高气扬道:“一池子水,够灭火了吧?”
水花四溅,池水的清凉很快发散了燥热体温,可未化解心中不爽,荀斯桓还真一头扎进水里,开始闷头来回。
无处发泄的怒火,很快随着体力的流失也排出了身体,不知游到第几个来回,荀斯桓发觉自己内心平静了。
他钻出水面时,看见许云渺也在游,像一条赌气的小鱼,估计也是在发泄怒火。
他又想起那两只被丢进垃圾桶的三明治,自己都觉得自己过分,恨不能捶自己一拳头。
许云渺没吃晚饭,没几圈也累了,钻出水面,帅气地一撸头发,精瘦的胳膊攀住梯子往上爬,臀腿肌肉用力,绷出诱人线条。
下一刻,帅气的动作忽然就停了,他毫无征兆地手一松,直挺挺就往水里栽。
荀斯桓一个猛子冲过去,还好人不重,身体即将撞上泳池边缘之前,被荀斯桓发狠捞入怀中。
“许云渺,你怎么回事?!”荀斯桓快被吓出心脏病。
许云渺是起猛了,血液一下没跟上动作,没来得及涌入大脑,于是眼前一黑,脱了力气。
他觉出被人抱住,隐约听见荀斯桓吼他,但睁不开沉重的眼皮,周身似有一片混乱,而后口中泛起酸甜味道。
荀斯桓自己没吃东西,没想到许云渺也没吃,被拽进怀中时脸色煞白,要不是他眼疾手快,矜贵的脑袋免不了磕碰。
许云渺被放在躺椅上,强行喂了两口橙汁,脸色渐渐恢复了些,一身水不知是泳池水还是冷汗,被空调一吹,不自觉抖了一下。
荀斯桓赶紧扯过浴袍把人裹紧,搂在怀里,又拍了两下许云渺的脸颊,唤道:“云渺,许云渺,你醒醒,别吓我。”
许云渺觉得脸被拍疼了,皱眉睁眼,终于能聚焦视线,有气无力地开口:“要果汁。”
荀斯桓魂魄归位,被气笑了,把人在躺椅上放好,递去果汁,自己蹲在一边,捏着许云渺的手,怕人会跑似的。
许云渺咕咚咕咚灌下去一杯果汁,忿忿说:“你刚才打我了。”
“那你还回来。”荀斯桓自己把脸凑了过去,又忍不住数落,“没吃东西游什么泳?”
不待许云渺回答,二人都听见“咕噜——”一声异响,荀斯桓面色一窘,许云渺大笑出声。
闹了一出,有气也撒不出来了,两人回到套房,各自洗澡,客房服务又送来了两份意面。
吃饱喝足,天色已晚,许云渺累了,往超大床上一躺,闭着眼睛懒洋洋问:“协会找你说了些什么?”
荀斯桓解释:“贺飞投诉,说云寰的律师在尽职调查中收受了目标公司的贿赂,协会在审查他提交的证据,很快会安排谈话。”
许云渺很敏锐地问:“协会把证据给你看了吗?”
荀斯桓被问到了痛处,揉了揉太阳穴,说:“没有,给了三天时间自查,之后协会会介入调查。”
自查?
这就好比老师说发现你考试作弊,让你自己主动交代事实,可谁也不知道,老师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。
许云渺琢磨了起来,荀斯桓也在思考,一时房间里安静了。
怒火褪去之后,荀斯桓分出一份心思再琢磨协会的自查要求,好像抓住了什么线索。
如果线索充分,贺飞何必举报到协会,直接走法律程序,岂不是更让云寰下不来台?
投诉,甚至在散步传闻,一方面确实抹黑了云寰,另一方面,对贺飞而言,实际的好处又是什么呢?
半晌,许云渺先开口说:“贺飞一定有别的目的,既然他选择投诉,而不是起诉,说明他没有足够的证据,甚至可能,没有证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