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声地在他碗里放了一只剥好的虾。
郁澜眨眨眼睛,跟他说:“我只是觉得好笑。”
又说“你怎么不自己吃”。
然后还是乖乖地夹起来一口吃了。
大概是看着他腮帮子鼓鼓的模样很有趣,又或者是褚妄醒来以后非常沉迷这种能给他带来确切的、实质性的愉悦的小事,因此他随口说了一句“我吃饱了”,就又从盘子里拿了一只。
“你放心,梁芝玉这事儿对我没影响的。”郁澜看了褚妄一眼,说道,“我跟她又不熟。”
“嗯。”褚妄也应了一声。
“不过你刚才说的我觉得有道理。”郁澜说,“我以前也不怎么过生日,院长说捡到我的时候身上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,只能大概推算出来月份,也的确是这段日子前后。”
“小的时候刘阿姨就会在入冬的时候给我做一顿好吃的,就当是给我庆祝了。”郁澜有点惊喜地说,“但你说得对,定一个具体的日子也好!”
他可能是回想到了什么:“那以后就可以在这个日子心安理得收礼物了,郁翎一般喜欢在家里搞什么生日宴,我就算了,我不喜欢人太多。”
郁澜的眼睛很亮,闪着崭新的、期待的光:“那我明天就要十九岁了!”
被他眼中的情绪感染,褚妄也忍不住很轻地勾了一下唇角:“嗯。”
他大概是想碰一碰郁澜的头发,不过想了想可能剥过虾的手指还没完全擦干净,这才收了回来。
这样的感觉很奇妙。
不过一点也不坏。
褚妄颇为轻松地想。
等郁澜推着他回了房间,洗过澡,正要把他扶回去的时候倒是有些犯了难。
按理说,这是到了治疗床该换洗的时间了,不过因为褚妄这两天恢复得飞快,生命体征也早已平稳,不需要辅助的仪器来监测,因此在他们回来之前就已经撤走了。
没有那些东西的话,治疗床就完全变成了普通的升降床,但问题是又硬又小,调整角度和搬运都还有点麻烦,实在没有再躺下去的必要。
而房间里除了治疗床,就是之前郁澜一直一个人霸占着的,褚妄自己的大床了。
郁澜拧着眉,丝毫没有“这张床本来就属于褚妄”的觉悟,还犹犹豫豫地红了脸。
早知道就不要那么快答应席筠的。
但说出口的却是:“那我们,我们挤挤?”
“正好你上来了我还能给你按按腿。”郁澜这么一想就又觉得还行了,反正不该帮的忙都帮过了,能促进褚妄恢复那不是更好。
“而且我睡相应该还行吧,”郁澜大言不惭地说,“应该不会对你造成太大影响。”
褚妄回想了几次对方把被子活生生睡横过来的画面:“……嗯。”
“很不错。”从不说谎的褚总违心地称赞道。
不过郁澜因为他的违心夸奖感到十分愉悦,弯着眼睛笑起来,主动过来蹭了他一下,说:“那真是太完美了!”
郁澜的头发毛茸茸的,软软地贴在他脸上。
于是褚妄睡前还是摸到了,心满意足。
还好这张床的确够大,郁澜扶着他躺上去,然后自己也往上面一躺,评价道:“还好嘛,我也没占多少位置。”
没说完就被褚妄的大手揽了一下,然后认证道:“确实。”
“你来这两个月也没见你有什么变化。”褚妄说。
“那不是,还是稍稍胖了一两斤的!”郁澜争辩,“那是因为你每天都看着,才会觉得没变化。”
“是么,”褚妄声音不置可否,“也可能是以前没碰到过。”
费好大劲能牵个手都已经不容易了,哪还管得了那么多。
褚妄对自己很有认知。
“褚妄。”他窝在对方身上,微微蜷着身子叫他,“我家里面的事,我就都不想管了。”
“嗯。”揽着他的那双手轻轻在背上拍了拍,点头道,“都随你喜欢。”
“你不会觉得我很冷漠吧?”虽然心里是有答案的,但郁澜就是莫名想要多说点什么,“毕竟她,她还说什么血浓于水……”
毕竟当时他听到这句话是真的有点生气,才又转回来跟梁芝玉说了那些。
褚妄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,而是轻声问他:“第一次从收养你的家庭搬走的时候,他们后面有没有再过来找过你?”
郁澜一怔,没想到褚妄会突然提到这个,而且这件事自己只跟他说过一次,且是混着原主的身世半真半假地提的。
那次算是隐晦地用梦境的方式跟褚妄说过一次自己原来的人生,没想到对方竟然都记下来了,还微妙地区分了一下。
就好像真正能认同他所说的这个“梦”一样。
“怎么突然说这个。”郁澜声音小了一点,不过还是说道,“其实是有的。”
像是猜中了,褚妄握着他的手臂略微紧了些。
“其实那个女主人很好,没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