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思言懒得再跟他争执这些,点头默认了。
路原眉头一紧:“我以为这次回来有什么长进。”
“爸。”路思言苦涩地笑一下:“我一个死人能有什么长进。”
瞬间路原的神色变了,在这件事上他确实承认自己有错,再怎么样路思言也是自己的儿子。
但是那个姓萧的可不是什么好人,他老妈就不是什么善茬,还有lk后面的江达。
路原对这个回来的儿子感情复杂,心中的重重疑问参杂着心疼愧疚,只好软着声音说:“你是个大人了,小言,我知道你心里有自己的想法,但是萧郁河他不是那么简单的人。”
路思言对他柔和的态度感到不适应。
可是又好像很渴望,渴望之后被一种莫须有的空虚充斥着内心,因为路思言心里很清楚。
以后不会再有,他也不再将此当作自己活下去的勇气。
路思言点点头:“我知道的。”
两人互相看对方一眼,这么多年的父子情,不管曾经如何争吵都没有稀释过的感情,就在这一眼中开始瓦解。
“爸。”
“嗯。”
路思言开口:“我马上就24岁了,把物流园的项目给我,可以吗?”
突然转到工作上,路原有些意外,但也这样回到了他的舒适区,他看着路思言。
24岁是他妈妈遗嘱上的资产生效的时间。
他说:“可以。”
那块地再lk手里,路思言和箫声联手做的这一出,说明路思言早就想好要拿物流园的项目了。
就当作补偿他。
和路原的想法不同,路思言转身的那一刻,仿佛看见了崩塌的别墅。
这里以后不会再是他的家了。
一走出门就看到了箫声的车,他今晚开了个好车,看见路思言出来的时候松了口气。
“跟我爸说点事情,出来晚了。”
箫声拉起路思言的手,在他手掌捏一捏:“说什么了?”
“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捏我的手掌?”路思言忍不住插话问。
箫声笑,“小时候练车一整天都精神紧绷地握着方向盘,手会很僵硬,休息的时候师父就会捏捏我的手,给我放松。”
“所以每次有什么事,你就给我捏捏手,是想让我不要太紧张?”
“嗯。”箫声说完接着问自己刚刚问过的问题:“说什么了?他们有没有为难你?”
路思言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画面居然是他打开自己房间门的瞬间。
“没,我跟我爸说了,我要拿物流园的项目。”
箫声脸色不是很好:“不是说好等你稳定一点再提这个要求吗?现在就说会不会……”
路思言:“刚好就说到了这个话题嘛,没关系的。”
“好。”箫声这么说着,但是从路思言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他现在情绪低落,绝对不止是说了工作那么简单。
能让他半夜给自己发消息过来接他走,一定是发生了什么。
今天的进展还算顺利,媒体那边的矛头也多针对路家,尤其是向之晴和路原。
不乏犀利的媒体发问,当初这么快公布路思言的死讯是否和路氏股份重组有关系。
路思言看了一会网上的消息,忽然觉得很疲惫。
“你睡一会。”箫声从后座拿了毯子给他。
路思言说好,但是躺在副驾驶怎么也睡不着,他很疲惫,但是睡不着。
直到回到箫声的住所,躺在了床上,路思言也是如此。
他小心翼翼地翻身,担心惊扰了箫声。
“睡不着是不是。”箫声问。
路思言终于敢面向他。
箫声打开床头的小灯,给路思言掖一掖被子:“如果你不想说的话,就不说,我给你按按头好不好。”
说着,箫声起身,让路思言躺在自己的大腿上。
“今天太累了。”
路思言没有说话,任由箫声给他按摩太阳穴。
明天还是要回家里去住,他要想办法套向之晴和路宣的话,妈妈的死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就是她的手笔。
路思言很想让大脑去思考,该怎么套向之晴的话,但是脑海里都是推开房间门的那一瞬间,想的都是父亲的眼神。
他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洒脱。
“声哥,刚刚在家里,我推开自己的房间门,里面的东西都没有了,变成了路宣的练琴房。”
路思言说完,睁开眼看箫声的反应。
箫声:“我就知道,你肯定有事。”
路思言:“你说,我都决定要做这么大的事情了,还是在为这种小事情难过,是不是真的那么没有格局啊。”
“不是,”箫声轻轻笑一下,躺下来和路思言并排,“有时候反而是这种小事让人难受。”
路思言点点头。
箫声把路思言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