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车厂的工作服都是脏兮兮的,不知道有多少个人穿过,路思言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头捏着那件水泥色的短袖衬衫工作服。
嫌弃之情已经冲破房顶。
穿箫声的丑t恤已经是路思言的极限了,这个水泥色的工作服绝对不想穿……但是……
路思言挣扎着,随后叹一声气,还是穿上吧。他认命般抓起衣服,抬头的时候意外和箫声对上视线,对方刚好穿上了工作服。
箫声的看起来就干净很多,大概是他经常带回去洗。
只见箫声面带着嫌弃的无奈,一边走过来一边把自己的衣服脱了,只剩一件白色的背心。
他把衣服递给路思言:“要不要。”
路思言对箫声突然这么体贴的行为疑惑,但是他确实需要一件干净一点的衣服。
路思言将信将疑地伸手接下箫声递过来的衣服,然后把手里的那件给他。
箫声没有说什么,接过衣服就直接穿上了,临走前对路思言说:“别磨蹭。”
“哦。”路思言说,等箫声出去之后才慢慢地换上衣服出去干活。
洗车的工作不难,需要体力和耐心,前面几天路思言基本都是帮着三鸡打下手,他怕晒怕脏又怕湿,大部分人跟他搭档大概都会被气死。但是三鸡这个精神小伙却从来都没有说过他一句,每天都乐呵呵的。
他很崇拜箫声,也就爱屋及乌了。
天气越发热了起来,连续几天高温晒得路都是烫的,路思言中午去看过猫咪,医生说可以出院了,路思言从下午就一直惦记着,上班都比平时努力好多。
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,温度稍微降下来一些,有辆摩托车轰隆隆骑进修车厂,看见了三鸡和路思言,摘下头盔就问:“黄毛!声哥呢?”
路思言看说话的那个,看起来是个大学生的样子,骑了一辆铃木,非常健气阳光的样子。
“里面。”三鸡说,不是很开心。
那人直接走进去,看起来对这里很熟的样子。
路思言正在给小轿车喷泡沫,眼神像是黏在那人身上了一样,看着他走进工作间。
“三鸡,他是谁啊?”
三鸡:“他啊?是声哥的一个客户,体育学院的学生,经常来找声哥。”
路思言没有说话,偷偷翻个白眼,拿着喷头加大力度滋滋喷水。
哦,原来就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啊,眼光一般。
很快箫声就出来了,那个男孩儿让箫声帮他调试一下机车,箫声没说什么,上手检查的时候那个男孩就在旁边看着,还一直问是不是气缸的问题要不要换个刹车之类的。
路思言看着看着,看得头脑发昏。
路思言都没有注意到三鸡一直在看他,直到路思言忍不住吐槽:“大热天的非要在外面看,也不怕热死。”
“小言哥。”
“啊?”路思言回过神来,“什么?”
三鸡皱着淳朴的眉头:“你是不是不高兴啊?”
路思言:“怎么可能,开心得很。”
说完还举起手里的刷子说:“简直喜刷刷好吗。”
“那……你是不是不舒服呀?你看着脸色不太好。”三鸡关心着指了指路思言苍白的嘴唇:“嘴巴都白了。”
“我的唇色本来就浅。”路思言嘴硬,感觉自己被三鸡的问题气得呼吸不畅。
但是三鸡还是觉得不放心,伸手想去贴路思言的额头试试温度。
路思言一看他沾满泡沫的手要伸过来,赶紧闪开说:“干嘛呀!”
三鸡:“你是不是发烧呢。”
箫声刚检修完车子,顾客想让他帮自己试骑一下,然后他也要上车坐后座。
箫声说没必要,没有动什么大部件。
“声哥,你就载载我嘛。”穿着背心短裤加白袜球鞋的肌肉男嘴里发出了夹子音。
箫声后退避开他的贴身撒娇,正要说自己要去忙的时候听到路思言喊了一声,转头看过去。
怎么和三鸡吵架了?
箫声想上前问怎么回事,男孩儿却一把拉住他,刚要开口继续撒娇让箫声载他骑一圈的时候,旁边洗车区伴随着三鸡一声惊呼,路思言哐当倒地,险些口吐白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