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?”
那龙君面色转冷:“若无你家教主一次次威慑刺激,那些位道友又何必铤而走险,明知凶险而出手?”
陆青亭沉默了一瞬,启道光不禁挑眉,但他不及出手,这位龙君却是话锋一转:“天海,老夫自然是要去的,但却不是应你家教主,而是万寿道人之邀!”
“如此,再好不过。”
陆青亭自无意见,启道光虽显不悦,却也没有开口。
“却不知诸位请了多少人去赴宴?”
那龙君缓步走出草堂,身后烟火汇聚,似有似无的黑龙在缓缓睁眸。
“龙君是第九位。”
陆青亭恍然未觉,拉着启道光转身离去。
草堂之前,龙君漠然注视着,许久之后方才开口道:“前次你说的那般豪横,今个怎么不出手?老夫还以为你会诛杀了这截教二仙……”
虚无之中泛起些微涟漪,一身着常衫的少年人缓步走出:“临行之前,我寻那位大司命算了一卦……”
“结果如何?”
“自然不好。”
那少年轻叹一声:“听闻那截教之主心怀野望,欲一一道容我等万道,我虽不信,但此刻,却不得不信了……。”
“哦?”
龙君抬眸:“七劫之年,你搅动天下风云,四御尚且无惧,如今怎么……”
“时过境迁,天地大道都已不同,又有谁人记得我乱罪呢?”
那少年人微微摇头:“多年之前,那截教之主隔空重伤烛龙时,我曾在蓬莱岛外窥探……
是时,我曾见混沌气机交织成一幅古卷,其上,已有诸道化之宝栩栩如生……”
“嗯?”
那龙君眼皮微颤:“你是说,他已经要成了?!可这怎么……”
以一道御万道,古今皆无,非无人知晓此路,实是力不能及。
与道之浩瀚相比,人心渺渺,一道尚且要持戒以抵御,遑论万道?
“何等心形气魄能容纳万道之长?”
龙君连连摇头,大为不信。
“我也不信,但如今……”
名为乱罪的少年垂下眸子:“之前那两人身上,一有上清气机,一怀玉清气机,你该不会以为他们修持到如此地步吧?”
“这……”
龙君沉默一刹,眼底泛起冷意:“若如此,此人就真个不能留了……彼之英杰,我之寇仇……”
“如此惊才绝艳之辈,若非不可调和,我甚至想与之论道……。”
乱罪也在叹息。
万载修持,超迈他们亿万年的底蕴道行,这样的人物,一劫,乃至于数劫也不会有几个。
叹息声中,乱罪心头不免闪过一层阴影,这杨狱如此,那越境诛杀自己,使得自己坠落此劫之人,也是如此……
龙君不语,只是缓缓合眸:“万寿山上见分晓吧!”
……
……
天海极西之地,灿灿然佛光缭绕之地,一座拔地超天的佛山矗立于此。
须弥山,九劫佛门第一山,甚至可以被称之为九劫第一山!
其大无量,内中更别有乾坤。
其矗立于天海极西之地,却无丝毫偏安一角的味道。
其山之巨,宛如天地宇宙之中心,诸日环绕,群星拱卫。
无尽的佛光缭绕下,哪怕拥有法眼,神目,也无法看到此山之顶,甚至于,边缘。
此刻,须弥山中,正自开着一场法会。
诸菩萨佛陀分列而坐,各诵佛经,一时之间,天花乱坠,地涌金莲。
无数的僧众信徒于外虔诚聆听,如痴如醉。
“阿弥陀佛!”
某一刹,随着一声宏大的佛音,持续了数百年的佛会落下帷幕。
一众信众僧侣纷纷退去。
大殿之中,佛光最深之处,面容古朴而干瘦的菩萨轻诵佛号:“十劫不可留,不可不争!我等欲为天下佛子架一艘彼岸之舟,如今之力,却不可为之……”
“彼岸之舟!”
听得那老僧开口,大殿之内的一众菩萨佛陀神色各异,却望向了另一处佛光缭绕之地。
慧光之轮后悬,绝美的女冠垂眸轻叹:“佛老身陨岁月时空,诸劫道化之尊纷纷降临,我等须弥固有承载天地之重,却也无法成为十劫掌舵之人了……”
一众菩萨佛陀对视不语。
“依大士之意,我等该当如何?”
有菩萨询问。
须弥降临已久,为了降临十劫不知做了多少准备,可终归太迟了些。
时空截断,三千道化之人纷纷降临,彻底打破了他们昔年与诸位帝君定下的‘盟约’。
“过去已逝,未来未至,须迎现在佛陀降世!”
那大士平静道。
“何人堪当现在佛?!”
大殿之内一片骚动,虽一众菩萨早已知晓此次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