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便是天庭的威严吗?!”
黑白子凭栏而望,后背似已被浸湿。
他极目而望,似可见天海。
只见得云天之上,一颗颗染血的头颅飞起,鲜艳的血液飞溅,碎掉的兵器在空中划过,数之不尽的神将天兵组成似能遮天蔽日的大阵,喊杀声震天。
云天之下,大地染血,一处处山岳崩碎,江河都被残尸截断。
这是一方堪称可怖的战场!
太乙救苦天尊坐镇大罗天中,颁下诸般军令,诸部大军齐齐长啸,音波似能震荡天阙。
不计其数的修行者被诛杀在天地之间,不止是趁机动乱的诸般妖魔,更包括了来自于他界的诸般修士。
滚滚煞气如海,弥漫天海。
大罗天中,一尊尊冷酷的神将自天际俯冲而来,杀伐之气震动长空,交织成一片可怖的画卷。
天庭的军威之盛,纵然是一尊尊大神通者都为之骇然,无可抵挡。
轰!
某一刹,有神音响彻。
无垠大地之中,有业火冲天而起,其间,有白骨沐浴业火而生,纵目望天,发出犹如长吟。
白骨菩萨,横空出世!
“林门主都陨落在山海界了!他已修成元神,兼修七元位阶,为何连那白骨一击都接不住?!”
“白骨菩萨!传说之中的佛魔之首,他竟然都出世了……”
“山海彻底沦为了战场,已不是我等可以涉足……”
“十劫不过初开,就已至如斯!我等还有生路可走吗……”
……
可怖的大战淹没了天海。
如黑白子等侥幸逃生之辈,根本连观战都不敢,无比狼狈的奔行于虚海之中,再不敢回返半步。
“林门主,陨落了……。”
乾刚巨舰上一片愁云惨淡,不乏心生绝望者。
天海的动乱爆发于瞬息之间,根本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,面对天庭的绞杀,乾刚诸修第一时间就接引了高手降临。
然而……
“为什么师尊会陨落?!那杨狱成道之前,却已可横扫无垠,为什么……”
一乾云门的修士绝望大叫。
砰!
黑白子突然出手,将这修士镇翻在地,继而冷眼扫过一众乾刚修士:“此行之败,非战之罪,乾云门主身陨白骨菩萨之手,我等该当铭记于心,然而,却不可被坏了心境……”
微微一顿,又道:“魁首,乃乾刚之魁首,非我龙门一家之魁首,再有谁人言语有所不敬,休怪贫道手下无情!”
震慑了一众修士,黑白子拂袖而去,驱战舰跳跃于虚无之间,同时也在联系自家门主。
“门主……”
一面等人高的青铜古镜前,黑白子躬身汇报,而铜镜那头,龙门门主神色沉凝:“林门主的修持不在我之下,竟挡不住那白骨菩萨一击吗?他,可也未有成道……”
自家门主的自语,黑白子自不会回应,只是躬身等着问询。
“山海已是是非之地,姑且弃之!”
片刻后,龙门门主沉声道:“速通知各路同道,未离天海者速离,已离山海者,速回乾刚……”
“至于你……”
黑白子抬头,铜镜那头,龙门门主沉声道:“且去山海,将我等的拜帖,亲自交给咱们那位‘魁首’……”
“是!”
听得黑白子应下,龙门门主抬手收了青铜镜,再转身,他所在这处幽静殿堂内,赫然坐着除却乾云门主之外的,乾刚仙门掌教。
“乾门主到底是年岁太浅,自以为能比肩魁首,有此一败,也是应有之意!”
一面色黝黑,头上无发的老者站起身来,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龙门门主:“魁首乃我十劫,不,诸界仅见之无上人杰!
值此天地动荡之时,正该引领乾刚……”
“哼!”
一须发皆白的老道冷笑起身:“乾刚乃我等之乾刚,那杨狱纵是天下绝顶,又与我等何干?
若其人强横便拜其为魁首,那我等就该拜入那位无上大天尊的门下!”
“域门主此言差矣……”
一人开口,大殿内顿时喧嚣起来。
龙门门主只是冷眼看着,直至一众人火气渐起,方才不缓不慢的开口道:“数日前,魁首传讯,言其欲在法则海中铸一岛屿,居其上,开山立道……”
“诸位,去是不去?”
无量量劫至今,未有大世如今日(中)
呼呼—如墨般的法则之海上,似有微风徐徐而动。
这一片汇聚了诸劫以来一切道韵法理,玄奇造化的奇迹之海中,幽沉不见强光。
乾刚巨舰缓缓驶入此间,苍凉与古老并存的气息已是铺面而至。
“法则之海乃大道于诸劫中的映化之一,蕴含着诸劫以来的诸般玄奇造化,纵然是那些早已被岁月长河掩埋的隐秘,在此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