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!”
元本眼皮微跳,就见得一人缓步自大门而入。
他披着蓑衣,带着一顶宽大的斗笠,看不清头脸,行步之间不见烟火,却转瞬来到了演武场中。
“无师承宗门,小小年纪却能修持至如此境界,倒也不俗……”
斗笠人驻足而立,随口点评了一句,就看向了城中某处:“孽障!还不滚出来?”
轰!
他的声音不高不低,却如寒流陡降,甚至压过了演武场上数千人鼓荡之血气。
满城的风雨都似为之消散不少。
“九耀主!”
武斗门中一片死寂,便是元本也不禁心头一震,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机。
“我都是谁?原来是清酒师叔……”
风雨之中,‘龙剑波’踏空而起,遥遥拱手:“不知师叔降临,弟子有失远迎,还望恕罪一二。却不知师叔所来何事?”
“再不来,只怕乾元王朝都要易主了!”
摘下斗笠,清酒道人面沉如水:“私传道法乃是仙门大忌,你身为本门大弟子,莫非不知?”
“师叔大抵是看错了……”
‘龙剑波’随风而至,于雨中落于高台,他指着演武场上的一众武斗门弟子:“师叔贵为九耀主,莫非察觉不到这些弟子身上并无道法、法力、神通之气息?”
“老夫面前,你还要狡辩?”
清酒道人的眼底闪过失望之色:“也罢,也罢……”
铮!
清酒道人一叹之间,一道流光已自其袖口之内迸射而出,森森剑光瞬间弥散了武斗门。
漫天的风雨都被搅成齑粉:“老夫便替你师尊斩了你这吃里扒外的孽障!”
轰!
一剑发,天地寒,风雨都似被冻结了一般。
高台上下,一众神通主无不四散奔逃,纵然是元本也不得不拉住韩九暴退。
‘龙剑波’却恍若未觉,任由剑光铺天盖地而来,方才轻叹一声:“此番,却是亏大了……”
他叹气,然后,道:“捆!”
嗡!
仅是一字吐露,漫天的剑光已是陡然间消失,好似被虚空一口吞下。
“嗯?!”
一剑斩出,清酒道人心中本还有些叹息,可转瞬间神色就为之大变。
退!
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,可仍是来不及,只发出一声惊疑,就重重砸落在地。
一道细若发丝的黄绳,如同从虚空中而来,将他死死束缚住!
“捆仙绳?!你不是龙剑波,你是……”
“古神通!”
脸上的肉皮消散,古神通长长一叹,抬头望去。
只见风雨不知何时已消散小半,一道皎洁月光照破了乌云,犹如最为华贵的彩带,遥遥铺来。
一绝美少女随光而至,气压全城。
呼!
半散的风雨之中,悭山城内外不知多少人都看到了这一道月光。
更不知有多少人呼吸一滞,好似魂魄一瞬间离了身体。
武斗门内的一众弟子,诸多神通主,乃至于元本、古神通也都不由得恍惚了刹那。
“美,美……”
小庙外,一倚着大树,三分像人,七分像猪的魁梧大汉呆愣愣的看着天,口水‘滴答答’落地。
抱着葫芦,朱鬣只觉世界都消失了,来人霸占了他所有的视角。
来人凌空而立,长袖寒衣,眸如勾月,仿佛集中了所有的清冷,淡薄,孤高,于一身。
月光照耀之下,犹如传说中的月中女神。
“如,如花道姑……”
轰!
古神通下意识的呢喃了一句,就被从天而降的月光连同高台一并夯进了地面!
“该杀的魔崽子!”
刺骨的寒意陡然降临悭山。
“亏大了,亏大了……”
古神通狼狈逃窜,却见得寒流弥散之下,风雨气流尽成冰晶,可怖的寒风吹卷,十里、百里之内尽成一片冰霜国度!
一言不合,就要大打出手!
疯婆子!
古神通哪有对抗之念,咫尺天涯被他催发到了极限,声音更是急促到了极点:“挡不住了!”
他藏身沧江门多年,怎能不知来人是谁?
古神通连抵抗的心思都没,一声长啸示警后,夺路而逃,心中几乎吐血。
沧江门执掌三大王朝,合击数百城,怎么就这么巧找来了?
‘老子亏大发了!’“逃?”
清冷女子冷哼一声,只一抬手,古神通已僵在原地。
“不好!月精轮?!”
古神通神色顿时大变:“如花道姑,你真敢杀我?!”
那刺骨的寒意将他彻底冻结不说,更沿着冥冥之中的轨迹,杀向他的‘命匣’!
这疯婆子近乎八极之身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