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了。”
赵财神很慎重的摇摇头:“但凡有万一可能,也不能再去试探了,否则,只怕很不好……”
“随你吧,只是……”
黑虎又趴了下去,懒洋洋的闭上眼:“我已经感觉到了,英招的气息越来越近了……”
赵财神闭目不语,只是迟迟无法入静,心中始终萦绕着那疑问:“是祂吗?”
……
……
“外松内紧啊!”
厢房之中,杨狱收回了目光,那院内薄薄的一层雾气阻拦了他的窥探。
“察觉到什么吗?”
杨狱突然开口。
袖袍内,三足小蛤蟆摇摇头:“陌生的气息,而且,他隐藏的太好,没有办法进一步感知……”
“但,很有几分远古气象……”
“归来的道鬼?”
合拢袖袍,杨狱心中自语。
酒宴上,他就心中存疑,不止一次对比了那赵财神与阴雷主、北海龙君的区别。
只是……
“只有一分相似……是阴雷主两人有缺,还是这赵财神更为高明?”
思量间,杨狱阖眸入定。
嗡—
心海之中,涟漪泛起,暴食之鼎内,有着微光。
杨狱伸手,自鼎中抓来一件食材,不是三尖两刃刀,而是断刀,老爷子的断刀!
赵财神的五问,他不太对得上,但却让他想到了,能对得上所有条件的人!
“小弟……”
杨家二郎初长成!
……
……
呼—
年关已过,西北道的风却仍是极寒,除却那日夜不停的一辆辆甲车,几无人烟。
但城内,却是热闹非常。
自杨狱定都西北,十年里,这座曾经的边关大城,一跃成为联通关内外的中枢之地,其繁华已逼近了曾经的大明神都。
同样,因中枢在此,人潮涌来,这座原本就极为雄伟的城池,数次扩充,原本的城池,如今都变成了内城。
“唉,大树之下不长草啊。这十年,龙渊道、定安道都凋零的厉害,不乏有巨富之家举族搬迁而来,若非户籍限制,只怕西北城再大十倍,也早就人满为患了!”
“这哪里是十年的事?算上太祖立国之前,西北道三十余年无战事,繁盛莫非不应该吗?”
“平乱世、诛豪强、架甲车,开山河,定鼎天下,扫灭关外两大王朝,太祖真神人降世!”
“太祖他老人家太苦了,三十年战场厮杀,眼看着天下平定,却……”
“听说咱立国之前,太祖横推四野八极,睥睨天下群雄,战败诸般豪雄,定鼎天下的过程中受了不治之伤,其后数年,都未现身人前……”
“咳!听说,去岁冬一夜,城中大变,神光如日,似极了大日绽放,太祖他老人家,莫非被人害了……”
“噤声!咱虽没因言获罪的前例,可也需有几分敬畏之心!当今陛下秉承太祖政令,可也做的不错……”
“听说当今陛下号召天下武者、神通主,意要编篡‘武藏’‘道经’二册,这才是惠及天下之事……”
……
六合楼六层,不少食客议论纷纷,各种口音都有,新朝虽有统一口音的说法,但那需要的可不是一两年。
靠窗处,余景负手而立,俯瞰全城,只当全没听到。
西北内外城,百业兴旺,虽寒风呼啸,长街内外也人流如织,已很有几分盛世景象。
但他目光一扫,就落在了曾经的西北王府,如今的皇城西侧,那是修行馆。
其占地数百亩,地势开扬,气势雄浑,大门口一对足足有三人高的红漆石雕麒麟,数百披甲执锐的精锐士兵,来回巡视。
一眼望去,正有不少人鱼贯而入,一个个皆是精气完足,气血强横之辈,至少,也是换血大成,亦或者,身怀神通的修行之人。
修行馆,建立于元始三年,太祖杨狱号召天下高门大派,许下许多承诺,请来无数的高手,前来编篡武藏、道经。
皇太帝杨间继位之后,再度广开修行馆,天下修行者,十之五六都来了。
大蟾寺、铸剑山庄、烂柯寺……甚至于,乾坤洞主,都被请来了此间。
“修行馆,真真是好生热闹。昨日,剑圣慕清流、悬空山陆青亭掌教也都来了,盛况空前啊!”
齐文生不知何时来到自家师叔身侧,顺之望去,似有所感:“侠以武犯禁,仙以神通乱法。陛下修‘武藏’‘道经’,若真个遍传天下,可未必就是好事……”
修行馆大开,自然不是所有人全都赞同,齐文生等一干儒生,就不甚赞同,甚至屡次进言反对。
“大势如此,陛下不过顺势而为,事实上,这也是那位的政令,他所要的,不是禁武、禁神通道术,而是一切归于法治之下,道法、神通、武道皆为人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