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对啊,这老泥鳅这么大胆,难道是……”
心念一转,赤阳道人就不禁倒吸一口凉气:“不是吧……”
“师伯,师尊要您去……”
万仙图录里似乎还要声音传荡,赤阳道人已是夺路而去,虹光一道消失在虚空之中,回返大日金宫而去。
“不去!送死的活儿,让你家那老不死的自己去!那可是……”
……
……
呼—
夜黑无月,风高。
下北城区,某处杂草丛生的小院内,突响起‘咔吧’一声,一块石板被推了开来。
一披头散发的女子从地下爬出来,夜色之中,惨白的脸色好似鬼魅,吓的几只老鼠‘吱吱’乱叫。
“父亲、弟弟……”
呆呆的抬头,看着城池上空,那遮月也似的庄园,方行云的泪水,无声的滑落。
“为什么?为什么……”
她死死扣着地面,浑身发抖。
那一夜,箭落如雨,恐怖的杀伐之气充斥了整座城池,她们夫女三人,毫无抵抗的死在了那一夜。
不甘、怨毒、惊惧、忐忑……
无数种情绪,在她心头翻涌,好似毒蛇般死死啃食着她的心脏……
“南岭,南岭!”
她死死的咬着牙,眼眸赤红:“总有一天……”
她挣扎着起身,从地洞中取出一裹的严严实实的包裹,身形一闪,已没入夜色之中。
方行云的速度极快,在夜色中潜行犹如鬼魅,未多时,已在一处庄园外停下脚步。
但也只是稍稍辨别了几下,就进了庄园,于某处小院外,驻足。
“谁?!”
院内,似有灯火亮着。
“棋盘岂止两色……”
方行云开口,这是极度晦涩的不知名语言。
“嗯?你是……”
院内突然沉寂下去。
“嗯?!”
方行云的心头陡然一寒:“不对,你不是殷狼!”
轰!
没有任何犹豫,方行云陡然暴退,她身负舞空之术,一步后退,就要消失在夜空之中。
可下一刹,她的神色就陡然大变。
只觉一股无形却有质的气场陡然降临,天地虚空,犹如一只紧握的大手,将她的所有反抗、道术尽数掐灭。
继而,重重的跌在了院子之中。
杨狱淡淡的看着,好似已经等候多时。
他的五感,早已非比常人,纵然是那一夜间,也敏锐察觉到了此女身上的异样。
之所以按耐不动,不过是要看看她背后有什么人,可惜……
“你!”
方行云骇然抬头,瞧见阴影中缓步而出的身影,先是一怔,旋即似是联想到了什么:“是,是你?”
“仅有一只小老鼠……”
杨狱自无与其交流的欲望,念动之间,其身躯已是寸寸干裂,化作了齑粉。
元磁转动虽只一重,可其威能,却已不下于超迈一十二品的天意刀。
“拿前世的语言,当暗号,这是生怕我发现不了啊……”
杨狱一招手,方行云怀中小小的血肉祭坛,已落入了他的掌中。
嗡!
有了上次的经验,祭坛到手的瞬间,杨狱的神意已落入了暴食之鼎中。
赤色光芒大作之间,传出了杨逆的自语声:“这一世,我曾经尝试过,要做个好人……”
因为我来过!
三轮大月高悬于夜幕之上,星光与月光交汇,照在山林之间。
一方高大的卧牛石上,杨逆盘膝而坐。
隐有赤光在他的眉宇之间流溢,但他穿着的,是一袭黑袍,气息,也不如第一座血肉祭坛中拓印的那般凶戾狠绝。
他的脚下,甚至同样趴着一条狗,一条如墨般漆黑,暴戾凶狂的恶犬。
“这一世,我想做个好人,可惜,我终归不是你,也不是前世的我了……”
一如之前,杨狱并未亲身进入,只是静静的看着,听他自语。
归根究底,这只是一处幻境,留有杨逆的信息,但交流,自然是不可能的。
“但你,影响到了我。”
夜风中,杨逆抬头,眼神冷戾:“你持戒‘不法’之后,是不是越来越平和,不如以往那般暴戾?
你大抵以为,是自己自出洞来无敌手,才会得饶人处且饶人?”
杨狱微微皱眉,已经知道了杨逆要说的话。
“可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?”
杨逆的面皮抽动了一瞬:“是我,是本大爷!承接了你持戒以来,所有的反噬?!”
“确实,有可能……”
哪怕知道杨逆听不到,杨狱还是回了一句,其实,他也有类似的猜测。
太一根本真言术,对于真言‘一’字,确有摒弃二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