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”
“啊!”
“啊!”
犹如活驴叫春,凄厉沙哑,且难听至极,其中的悲怆,更让人闻之心酸,见之流泪。
“这灵炁?!”
回神的刹那,以杨狱如今的心境,居然都觉眼神变得恍惚。
这不是他受到了巨大的冲击,而是他的身体,从未接触过如此浓烈的陵寝!
这是何等惊人的灵炁浓度?
杨狱的瞳孔都在剧烈收缩,好似醉氧一般,整个人都有着刹那的晕乎乎。
如果说,山海界的灵炁,犹如烈日暴晒之下,沙漠之中的水分,那么此刻所在的天地。
就像是深海之中!
如此剧烈的反差,几乎让他窒息!
“惨,惨啊!”
好半晌,杨狱才回过神来,就见得不远处的道旁,一披发瘸腿,衣衫褴褛的老乞丐,在不住的捶打地面,哭的肝肠寸断,如丧考妣。
“娘,娘啊……”
李凝阳凄厉大哭。
悲惨的前生,在他心中翻涌着。
他的母亲,是李家旁系之女,一次外出被江洋大盗强暴,生下了他后不堪族人侮辱,自杀于屋内。
他自小在他人的冷眼之中长大,好不容易得了道果,仪式将将完成,却落得如此下场,唯一值得称道的皮相,也没了……
“苍天啊,你为何如此苛待于我?这幅形体,便是成道,又是个什么鬼东西?
我,我不如死了,不如死了……”
李凝阳万念俱灰,狠狠转身,向着道旁的大石撞去。
砰!
杨狱屈指一弹,只觉劲气比之在山海时大出数倍不止,本是想将其弹开,却不想一下将其弹的离地而起,飞腾出数丈之远。
“你,你……”
这一跌,李凝阳大口污血就喷将了出来,他涕泪横流,悲愤到了极点:“你,你杀了我吧!”
“……”
杨狱沉默了。
他的五感早非常人可比,哪怕昏迷之时,对于外界也非一无所知,此刻略微回想,就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这人的仪式,是接引死尸,重换庐舍?
杨狱心中转过念头,但也着实不想听着哭天喊地的惨叫,便自开口训斥:“哭什么哭?”
“哭什么……”
望着那俊美犹如天神下凡的少年,李凝阳心都要碎了:“你不会知道我为什么哭的……”
“堂堂七尺男儿,在乎什么丑俊?若他日你有所成就,谁人还敢笑你丑陋不成?”
杨狱眉头一皱。
龙泉界传承百万年也多,诸地的语言虽有不同,但大差不差,杨狱自姜侠子处学来语言,自然交流无碍。
“啊……”
听得训斥,李凝阳呆了一呆,旋即看着自己的断腿,欲哭已经无泪可流:“哪,哪还有七尺,只剩五尺半了……”
“……那你继续哭。”
杨狱本就不甚会安慰人,此刻也就懒得安慰了,他缓缓起身,打量着这处新天地。
只觉无处不新,无处不宽,无处不自在。
过于浓烈的灵炁之下,这里的树木,乃至于昆虫都比山海要大出不少,远处山中传来的兽吼,更十分洪亮。
身处此间,似乎只要伸手,就可触及灵炁,这简直是修行圣地!
“前面有哭声,去看看!”
突然,李凝阳的哭声突然停止,并挣扎着躲在了那块大石之后,急促的脚步声从林外传来。
十数个骑士催马而来,直奔此间,环顾四周,神情沉凝。
“前辈……”
李凝阳想提醒,却哪里来得及,只得小心低下身子,浑然忘却了自己此刻已非之前的自己。
但令他诧异的是,这些李家的护院力士,催马而来,匆匆寻觅就已离开。
好似根本没有看到这位好似天神下凡的前辈……
“这些人?”
杨狱有些好奇。
这些骑士虽无什么道术神通的气息,身上却有灵炁,亦或者法力的波动。
“这是李家的力士……”
拖着瘸腿,李凝阳神情悲怆难掩,却还是沙哑着嗓子回应:“李家在悭山府也非小门小户,族内除却李中瓶这尊十都主之外,还有着百余位力士。
据说,这些力士的炼制法门,乃是李家初祖得自沧江门的秘传法门……”
“力士……”
杨狱想了想,在姜侠子留下的信息之中,寻到了相似之物:“道兵?”
“道,道兵?”
听得这句话,李凝阳吓了一大跳。
所谓力士,不过是挑选筋骨强健的少年,以秘法熬炼,使之筋骨强健,力大无穷的护院罢了。
可道兵,可是传说中,那些大门派的护道之兵。
相传,炼制一尊真正的道兵,需要的宝物不计其数,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