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剑!”
瞧到此处,杨狱也不由挑眉:“慕前辈此剑,比之当年了,可要了得许多……”
“比不上玄霸兄、西北王,慕某天赋一般,这一生也只修了这么一门剑术,甚至,就连剑术,也并不值得称道……”
慕清流仍是一次次的擦拭着剑刃:“七十年多前,慕某游历天下,曾于平西道见一奇才,其自修自悟,竟创出一门惊世剑法!”
“哦?”
杨狱有些好奇。
“那少年,不通剑术,只修剑气。多年前初见之时,其举手投足,剑气纵横十三丈,初露峥嵘……”
“二十年后,其已更精进一步,剑气藏身,一念动,周身八万四千毛孔剑气迸射……”
“关七!”
慕清流话至此处,猷龙已是脱口而出。
“然后呢?”
杨狱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,但仍是开口询问。
“十余年前,再见他时,他已不拘泥于剑气,一抬手,炁横长空,整片天地都为其所用!”
慕清流轻声说着:“当时,慕某心中震动,亦得明悟,才知前半生拘泥于外,虽称剑圣,其实还未登堂入室……”
当!
说话之间,慕清流轻轻弹剑:“九年之前,慕某伤在陆沉所用之的天意刀下,他或许以为慕某身心为之重创,但实则,慕某侥幸,褪去一身枷锁,得了剑之精髓……”
“啧,慕前辈好生了得,这口凡俗之剑在你手中,只怕比之万锻神兵都要来的凶戾!”
麟龙王还在看,猷龙已是起身,赞叹之余,不忘拉住前者,飘然后退出十丈之外。
“慕前辈的领悟,着实不俗,若非天地之限,或许有望更进一步,也未可知。”
杨狱的眸光深处,映彻出常人不可见的一面。
他的眼前,已没有了慕清流的身影,取而代之的,是一口纯粹到了极点的剑芒。
此时此刻,慕清流的气息消失了,而那口剑,则在泛着极尽之光。
这不是真气催发,也不是真罡加持。
而是那口剑,自发之光、之芒、之气……
“慕某今日,以此剑向你讨教三招,若占不得便宜,则此事,依你,若侥幸占了一丝便宜……”
呼—
寒风之中,杨狱适时开口:“出剑吧。”
二十年纵横间,谁能相抗!
西北新历,二十二年冬,麟龙道中,剑圣慕清流、小霸王猷龙先后邀战西北王杨狱……
西北王杨狱感念赵王昔年之恩,自缚一臂,双足不动,只以单掌相迎,力战二圣……
是日,冬日惊雷乍现,魔云翻涌天象为之改易,剑光冲霄,荡破云霞,百里之内,皆可闻听剑鸣、枪鸣……
同日,麟龙王肃清府内耆老,城内刀兵厮杀三日不绝……
数日之后,麟龙王现身道城府衙,传令诸州府县官吏,收束诸路大军,献出麟龙全境!
至此,西北、东阳、定安、麟龙四道,尽入一人之手!
消息以惊人的速度扩散至整个天下,一时之间举世沸腾,诸路反王人人自危。
因为那只传说中能日行八万里的苍鹰之王,仍未回返西北,而那头病老虎统帅的赤血军,还在征战!
……
……
不至江南,不知地上有天堂。
两千年前的江南道,尚是不毛之地,可随着北方战乱,气象改易,曾经不宜居的江南道,一跃成为天下间最为繁华之地。
还运江,曾是四海八水之一,之所以是曾,是因此江在历朝历代,长达千年的修葺之中,已成为当世最大,没有之一的运河!
其经平西、万龙、江南,直至岭南后,弯曲折返,再度环绕诸道一圈,最后才汇入东越,入海,乃是真正贯通诸道,有着江南水运汇聚,诸道血脉之称的大运河。
比之陆路之难行,难修,水路之贯通,才可聚运、聚财,因为,还运江,又名聚运大运河。
每日,经由这条大运河,去往诸道的船只,不知几千几万,且多为吃水颇重,可乘千百人的大船。
八方汇聚一地,诸道人气之汇聚,江南道之繁华,实非边关可比。
自然,也滋生出诸多豪强、宗门、帮派,甚至于诸多大世家,也都在此驻扎,或开商会,或置地买铺……
“毒龙帮,将自家的诸多买卖都拱手让人,换了大批的丹药、金银,似要逃去岭南大山里……”
“何止是毒龙帮?大鲸帮,水云会,小浪岛,雷龙门……十数个大帮派宗门,都在变卖家产!”
“据说,连那几家,也都沉寂了下来,诸多商铺也都张贴了变卖的告示,这是被吓破胆了……”
“真真是一人出世,天地惊啊!那位西北王,真真恐怖如斯!纵然是当年的西府赵王,也无这般威慑力吧?”
“那怎么能混为一谈?赵王爷再强,也不会肆意杀人,可这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