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狱心中微动。
暴食之鼎上,旋即有新的进度条出现;【演兵之炁:(1/???)】
“此炁只怕没有温养上限,但其吸纳的气机太多,我的脏腑却必然受不住……”
略微尝试了一二,杨狱就自收敛心思,任由漩涡自转,汲取气血真气温养。
此炁的温养,本就是个漫长的水磨功夫。
相比于这门神通,他更为在意的,是所有条件都已具备之后……
“十都的晋升……”
杨狱心中自语。
对于如何晋升十都,摒弃武圣先成的影响,他已思量了数年之久,只是……
强自压下心中的悸动,杨狱起身,出得聚缘阁。
此时,夜幕退去,大日东升,灿灿金光已至天边而来,一夜沉寂后的西北城,又自变得热闹了起来。
“王爷!”
林景匆匆而来,神情激动中带着羞惭:“属下无能,祁头,祁头,他,他又走了……”
“意料之中。”
林景心中有些忐忑,杨狱也叹了口气:“祁头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,拦不住,也只有随他去了……”
正如没人知晓世间有多少种道果神通,也无人知晓诸般位阶是何等的千奇百怪。
祁罡的位阶来自于聂文洞之女,名为青女,实为旱魃,乃魔类极道位阶,十分之可怖。
时至如今,他若在一地停留日久,则此地必然大灾大旱……
为了旱魃,聂文洞不惜以德阳府百万民众作为牺牲品,若其得此道果,自不在乎是否会引来天灾大旱。
可祁罡不同,这些年,他从未在一地停留太久,二十多年里,始终游荡在发生天灾之地,以洪涝、风雪对抗着旱魃的反噬。
因而,祁罡的离去,他并不意外,只是心中有些怅然。
“祁头他,太苦了……”
林景几乎落泪。
曾经的青州锦衣卫副指挥使,如今却成了个不伦不类,似人似魔的怪物。
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……
“吩咐监察司、斩妖司主,若欲祁头,无论如何,都要照拂一二。”
杨狱沉声道。
“是。”
林景心中感激,也不耽误,匆匆而去。
杨狱却明白,这不过聊胜于无。
以祁罡如今之修持,加之旱魃神通,除却武圣绝巅之辈出手,否则绝无法对其造成威胁。
为人王,不易。
纵然建制之后,杨狱几乎将大权尽放,只抓官吏任免,但诸般琐事,还是极多。
自聚缘阁到西北王府,不过十数里地,前后就足有七波人寻过来。
林景、监察司、斩妖司、天工院、西北军、秦厉虎等等方面。
而他前脚走进王府,后脚齐文生也已是匆匆而来。
“王爷。”
书房里,齐文生躬身施礼,同时奉上卷宗:“月余之前,神都大乱,这是前兵部尚书许经暗中联络,传递来的情报……”
“神都大乱?”
杨狱心中一动。
许经,乃是徐文纪被贬斥之后的兵部尚书,为官数十年,名望也是颇高。
龙渊三杰乃至于边关诸将之所以没有被调离,除却张玄霸的影响之外,也有此人的功劳。
据说,此人还掌握着神通‘撒豆成兵’……
心中一动,杨狱翻开卷宗,字迹老辣,显然是齐文生亲自誊写的。
“……薛地龙拥新皇继位后,已是大权在握,他先是肃清朝堂,屠戮宗室,其后就开始镇压平西、岭南、江南,先后十年间,动兵超过一百二十余万,声势可谓浩大……”
杨狱翻阅卷宗之时,齐文生也自沉声汇报。
乾亨帝被掠后的十年间,朝堂的动荡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,随着许经在内一批老臣子或死或抓,已是大权在握。
而之后,薛地龙就开始镇压诸道的叛乱,战火甚至烧到了麟龙王的头上。
朝廷的底蕴,实非寻常藩王可比,纵然大乱之后,镇压诸道也是稳占上风。
“薛地龙的道术出神入化,其身在神都,居然可以通过军中设立的道台对抗宋天刀、关七在内的几路武圣……”
薛地龙深耕朝堂多年,乾亨帝被掠之后,几乎不费多大力气,就整合了整座朝堂,其后多次用兵,四路反王几乎都被压制到了极点。
若无意外,他未必不能平定四道,只可惜,意外,仍是发生了……
“太子,不,新皇继位之后,明面上一切顺从,实则不甘于大权旁落,尤其是近年来,薛地龙性情大变,越发的嚣狂乖戾,数次人前折辱新皇……”
话至此处,齐文生的神情变得极为复杂。
“新皇与反王联手诛杀权臣,若非亲历,谁能相信……”
翻阅卷宗,杨狱沉吟不语。
卷宗的前半部分,可以看出,薛地龙无心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