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这等腌臜事,宁无求,你真乃武圣之耻!”
两色电光归于一瞬,衣衫猎猎的王牧之立于杨狱身后,逼退了自虚空潜行而至的宁无求。
“这世上,不该再有第二个张玄霸!”
宁无求的声音回荡在城池内外,其人则于飘忽之间远遁离去。
他速度极快,又深谙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的道理,便是王牧之、启道光都追之不及。
“阿弥陀佛……”
深深的看了一眼废墟中跌迦而坐的杨狱,广觉合十双手,微微一躬,转身而去,一众侥幸存活的武僧纷纷跟上。
他们没有一个人说什么,可废墟中那如若鬼神般的眼神,却在心头萦绕不去。
甚至直至多年之后,仍无法忘却。
……
……
呼呼—
大雪伴随着寒风吹过起伏的大衍山脉。
某处密林中,林道人连连咳血,似伤及本源,但他的神情却是从未有过的激动。
双手捧着巴掌大小的槐木,他小心翼翼的走着,走着走着,他就不禁流下泪来。
他知道,师尊就在这槐木之内,可他根本看不到,也听不到,只能若有若无的感应到他在。
“回去,回去。杨狱身怀生死簿,定有办法,定有办法……”
眼角有泪,额头见汗,他小心翼翼的走出大衍山,路上遇到的人与畜,他都不与之打交道,提前退避。
他实在不想再有任何波折了。
呼呼—
全身心关注掌中槐木的他,没有看到身后大衍山中飘忽翻涌的云雾。
以及那平静而淡漠的目光。
“犹记得当年,你曾答应某家,为我照料后世习武的真种子……”
那是一株参天巨树,风雪中也不见如何凋零,树干上,似有人面浮现,如一尊神像。
他淡淡的看着大衍山中飘扬的云雾:“你倒是做得好,全照料到肚子里去了!”
“孽障……”
痛至极点的怨毒之音,自云雾之中传荡而出,旋即察觉到了巨树神像的存在,化作闷哼一声:“若无老身,这天下间的武学,要失传大半了!这,不算照料吗?”
“敝帚自珍,实是人之本性,如之奈何……”
巨树神像发出一声长叹。
“达摩、邋遢、癫僧、高甲、张元烛、张玄霸……某三千年积攒的果实,你吃了大半。”
神像的声音冷漠而肃杀:“你得,吐出来!”
“你,要对老身动手吗?!”
云雾陡然间暴动起来,伴随着的,是剧烈到极点的气机碰撞:“不可能!”
轰!
巨大的闷响传递到十数里外,依着大衍山为生的诸多村落都有人听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