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东西两厂、锦衣卫、六扇门的高手委实调派不出太多,东越沧海城、岭南天刀冢都需严密监控……”
“将近一年,那杨逆不曾出城,聂大人数次出动,都无功而返,玉龙观的真言道人,还未死……”
“西北道一派大乱,太岁出世,引得江湖武林中人纷纷前去,厮杀激烈……”
“去岁冬日至今,天狼、大离境内受灾数倍于咱们,隐隐间,已有着动乱的根苗。
依着内阁建议,龙渊三杰,不可动,也不可调,非但如此,更要调拨粮草,扩军……”
“天牢之中,徐文纪数次上书,言辞锋利,极力劝阻您御驾亲征……”
……
乾亨帝负手而立,遥望神策军演武。
相比于历代,他尤为重视神策军,不但诸般丹药、兵甲有求必应,甚至于开放了大内藏书楼。
二十年过去,已可见成效。
他自问纵是自家皇叔那一支名震天下的玄甲军,若无其人统辖,也绝非对手。
刘京躬身一侧,汇报着诸般情报。
听得徐文纪三个字,乾亨帝神色方才一动:“他怎么说?”
刘京犹豫片刻,低头道:“他说,陛下若是谨守神都,抽调天下精兵,以西府赵王为大元帅,尚可有一线中兴之可能……”
“又是张玄霸,又是老生常谈!”
乾亨帝冷笑一声,似十分之不悦:“看来,哪怕这天下,寡人坐了二十年,可在那些老家伙眼中,份量仍是及不上那位皇叔啊……”
先帝驾崩,张玄霸不得诏而回,甚至差点被那群老臣推上皇位,简直是他心中最大的梦魇。
藩王差点继任皇位,这在大明四百年里,除却‘靖难’何曾有过?
这是他至今不能忘却的巨大耻辱。
“穷酸腐儒,知晓什么家国大事?那张玄霸空有武力,却又怎比陛下的无上智慧?”
刘京缩着头,小心翼翼的劝解着:“只是,这御驾亲征,实在,实在是,路途,太过遥远了……”
万龙道,地处九道正中,虽也属北方,可距离西北道,还隔着定安道、以及一条万龙江。
哪怕此次御驾亲征,是以定安道、龙渊道的兵力为主,神策军也有万余人马!
不说后勤辎重,单单是无法乘坐灵禽,就注定这是个极漫长的过程了……
再如何上等的龙马,其速也远不能与飞鹰、苍鹰相比……
“路途遥远?”
乾亨帝突然笑了:“刘京,你可知太祖爷是如何打下我大明四百年基业的?”
“啊?”
刘京心头微沉,这话,他可不敢乱说。
“但说无妨。”
得了允诺,刘京也显得十分小心翼翼:“太祖爷乃是天纵奇才,一双铁拳打遍天下无敌手,压服了当世所有的枭雄、蛟龙……”
“那么,你猜,天下如此之大,太祖爷何以领兵纵横,三十年而已,就从无到有打下了如今的疆域?”
“这……”
刘京茫然摇头。
哪怕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,太祖张元烛也是近乎传说般的存在。
从一个小小乞儿,一路横推天下,败尽四方英雄豪杰,并开辟出四百年帝国。
这样的人物,放眼千古,也几乎无有。
“这,就涉及到皇室隐秘了……”
乾亨帝淡淡一笑:“你只需要知道,对于寡人而言,所谓的路途遥远,根本算不上什么困难,就好了……”
刘京心头一凛。
就见陛下伸手入怀,取出了一巴掌大小的布袋。
这布袋非丝非麻,似布似锦,颜色暗黄古朴,不知是以何种皮毛所制成,极为光滑。
以他的眼力去看,也看不到丝毫的瑕疵。
细细感应之下,心头更是一惊,那小小的布袋在他的感知之中,居然无比的沉重……
“这是?”
“四百多年前,太祖爷之所以可领兵纵横天下,打下这大大的疆土,固然是其天资纵横的原因。
也是因为他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这‘人种袋’的真形图,并将之炼成了……”
揉捏着掌中的布袋,乾亨帝心头突然一动,就见得一太监匆匆而来,面有沉重。
“陛下,龙渊王,薨了!”
……
……
呼呼—
冷硬的北风呼呼而动,卷起积雪漫天。
连日的大雪,让天地白茫茫一片,这天色蒙蒙亮之时,更是寒冷异常,风一吹,刺骨也似。
“呼!”
一口浊气吐出化作白霜。
功行又有了长进,然而黄虎心中却无半分高兴,相反,还有着忧心忡忡。
自得【截道天夺】神通之后,他一身技业可谓是突飞猛进,与兖州城中那位姜五将军联手清缴匪类之后,更是爆炸性增长。
甚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