奈何,这位老王爷,过于精力旺盛。
其自弱冠之年承接王位至今,王妃虽只换了一位,可各类妃子却是不计其数。
偏偏这位滥情却又念情,对于诸妃,子女、族人可说是极好,颇多宠爱,更不忍责罚打骂。
其超过四百的子女,最差者,也握着一府财权,最得其喜爱的几个,更不必说了。
人人手握大权,彼此攻讦,甚至大打出手,在过去一些年,简直司空见惯。
是以,西北道的乱象,近年来的天灾占了三成,可人祸,却占了七成!
“自然是后者。”
谢七冷眼旁观,不无嘲讽:“谁让这位,多子多孙呢?”
来到道城的这几月,他可真是大开眼界。
随着西北道大乱,王府的纨绔们纷纷弃城而逃回归道城,几乎将城里最后的安宁都搅没了。
西北王,子孙之多冠绝诸王,除却近二十年休养生息,前六十年,几乎每年都有少则三两个,多则五六个子女出生。
而他那些子女,有样学样,一个个人丁旺盛,西北王六世同堂,一次大寿,嫡亲的、私生的子孙加起来,多达数千人!
若非亲眼所见,谁人敢信?
“妻妾数十,外房更不知几何,纵情声色一甲子,造出数百子孙,偏偏这老家伙身体还挺好……”
大老板都有些摇头。
西北王的武道天赋,是极好的,偌大的西北道武林,都无人可比,几乎就是百年里武功最高者。
按理来说,这样的高手,即便不清心寡欲,也敢远离声色,可这位偏偏不。
年近百岁的如今,仍是无女不欢,好在,近二十年里,他不想增添子女,倒是只生了十来个……
“会不会,是道果?”
谢七猜测着。
“咳!”
大老板轻咳一声,后者心领神会,顿时收声。
不多时,脚步声响起,一披甲大汉上得楼来,抱拳相邀:“王爷有请二位过府一叙……”
“有劳了。”
大老板从善如流,微笑应下,送走这披甲汉子,也不耽搁,稍稍收拾,就出了门。
随着城门关闭,诸多摊贩、店铺也纷纷关门,路上,已少有行人,除却巡街的兵卒之外,还是提刀挎剑的武林人士。
与在朝中的声名狼藉不同,西北王在武林道上,名气很大,也很好,此来助拳的武林人士,不乏高手。
“马龙图现身雪原,疑似有会飞的天马?”
听得探子来报,大老板不由的眼神亮了起来:“你确信,是会飞的天马?!”
那探子连连点头,道出城外事。
“马都有神通了?”
谢七脸整个垮了下来,心情一时复杂的难以形容。
“难怪马龙图这些天销声匿迹,原来是有这等宝物……”
大老板都有些眼热。
身怀道果的天马,这价值,简直无可估量了,可惜……
心中思量间,两人随着人流进了王府。
西北王的府邸,自非凡品,从外面看,高大肃穆,整齐端庄,进院里看,富丽堂皇,雕梁画栋。
不但布置严禁,而且占地极大,单单是会客的大厅所在,就可容纳数百人同坐。
行至院内,大老板眉头都不由皱起,其余人更是面面相觑。
只见,大厅之前,不知何时搭建了一方红绸悬挂的高台,上面,莺莺燕燕一大群……
“这老家伙,卖什么名堂?”
道术破神通?
王府之内,搭建高台,红绸飘扬间,尽是莺莺燕燕,微风吹过,满院皆是脂粉气。
不止大老板、谢七,陆续到来的一众江湖武人,也都有些发怔。
“这是要做什么?”
陆青亭驱‘神行’归来,于人群之中观望,也不由的皱眉,感到深深的失望。
西北王与悬空山是有些交情的,多年前那一次伐山破庙,正是西北王出面,护持了不少悬空山支脉小宗门。
正是感念其恩,悬空山掌教,玄微真人方才派遣他下山,并手持‘七劫剑’前来助拳。
然而,一路上的所见所闻,让他对这位无法庇护子民的藩王没有了好感。
但西北乱象,还可勉强推脱到天灾人祸,可如今,兴离二州的乱军已然不远,马龙图也已到侧。
不思整军以待,还在王府中设立高台,就真让他大失所望。
若非身负掌教之命,他此刻已然拂袖而去了。
可陆青亭按耐不言,人群之中,初来乍到的铁踏法,却早已忍不住了。
“王爷何在?!”
铁踏法蛮横的将身前之人推开,声如洪钟,很不客气:“乱军将至,马龙图也已到来,王爷却唤来如此多女眷,莫非是要消遣我等不成?!”
没有保留,铁踏法的声音极大,极响亮,不要说在场之人,便是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