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公!”
大汉闫龙跨步上前,大手搀扶,真气灌输。
“好个哼哈二气,好个姜五……”
好半晌,燕东君才缓过气来,眼神已是冷的要结冰,心中的暴怒几乎化作实质的怒火腾起。
这些年里,他不是没有被刺杀过,却没有比今日更狼狈的了。
“追!”
燕东君咬牙。
因着戒备马龙图而剥离了破军道果,却差点让他吃了大亏,眼见一众人还在发怔,不由暴怒:“穷索全城,将他抓来!本王要一刀一刀的活剐了此獠!”
……
……
燕东君数年经营,兖州城自算不得铜墙铁壁,可城池之外,各类探子、瞭望台、坞堡却是比比皆是。
地上大军驻扎,天上探鸟盘旋,但有外敌,难至三十里,就会被发现。
“五步一岗,三步一哨,兖州城内,倒是有些宿将。”
杨狱催马缓行,余光扫过,方圆数里的明岗暗哨就尽入眼帘。
“回宗师,西北王不得民心已久,我家主公振臂一呼,各地百姓景从,兖州驻军几可算望风而降……”
满面谦卑的平三牵着马,心中焦虑忐忑,却又不敢表露。
身前身后,一众燕军中的高手,也皆神思不属,一个个暗哨明岗走过,数次都想示警。
但每每心中升起这个念头,就会嗅到乌云压顶般的恐怖威慑。
“百姓景从?”
望着远处被改过,却依稀可见村镇模样的坞堡,杨狱面无表情:“只怕未必是百姓吧?”
听出杨狱话中的寒意,平三心中越发不安,笑容都勉强起来:“我家主公起事不过数年,虽然爱民如子,可麾下着实太多,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,但这不是主上的本意……”
“是吗?”
杨狱不置可否,心中则是冷然。
前世也好,今生也罢,但凡乱世,百姓都只有被裹挟的份。
今生尤其如此。
武道的存在,让一队骑兵就可威临成千上万的百姓,劫掠、屠戮,历朝历代皆有。
没有反抗之力,愤怒也好,哀求也好,就不会被人在乎。
燕东君本无家底,又以聚匪作为起事之本钱,欲要攻城拔寨,必无法约束麾下,相反,还会默许纵容。
以民犒军,屡见不鲜。
因为,他别无可偿……
“宗师,我家主上,实在对您颇多倾慕,您……”
平三额头见汗。
他还想劝,但杨狱却不再理会他,轻抖缰绳,龙马就自发出长嘶,加快了速度。
平三与一众兖州高手对视一眼,有心发难,却又不敢。
以眼前这位展现出来的武功,抵不抵得住十万大军,他们不知道,可一旦发声,自己等人只怕死无葬身之地。
“进了兖州再说吧……”
对视一眼,众人有着默契。
眼前这位虽然有些来者不善的味道,可兖州城中驻军十万,更有诸般高手,他便是再厉害,也未必就能挑了吧?
至少,入城之后振臂一呼,比起此时要有把握的多……
‘造反的,未必是不怕死的。至少这些,不是……’催马疾行,对于身前身后一众人的心思,杨狱洞若观火,百经熔铸之后,他的感知尤其敏锐。
哪怕背对着他,他都能感受到一众人微小的神情变化,什么小心思,都瞒他不住。
有着平三等人的带领,一众关卡自然不会遭遇到阻拦,正午不到,已到了兖州城外。
此时,城外的军营正在列队,随着声声咆哮,诸多叛军已然列出阵型。
西北道比不得龙渊这等边关之地,可其地多矿产,诸般甲胄兵器从来不缺,放眼望去,这些兵卒,居然半数都有甲。
这就很是奢侈了。
据他所知,青州十数万大军,真个披甲执锐者,也不过三万而已……
“燕东君……”
杨狱勒马停下,以指按住眉心,以心眼催发通幽,望向兖州城。
嗡—一刹间,他只觉眼前百气蒸腾,诸般气机交错,却尽被一股墨色煞气所压制,乍一看,犹如乌云压城,让人心悸。
“宗师?”
眼见城门不远,杨狱却停了下来,平三心头顿时一跳,只以为自己等人露出了什么破绽。
杨狱没有理会他,催使通幽的惊鸿一瞥间,他已然隐隐感应到了燕东君所在。
只是在他欲收回目光,突然见得滚滚乌云之下,居然有着两道虚弱却又明亮的紫气,自远而近。
散去通幽,杨狱心中一动:“紫气?”
……
……
“哼!”
“哈!”
“哼!”
“哈!”
……
积雪未消的兖州城中,一片混乱,大队的甲士蜂拥而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