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盘膝静坐,阖眸吐纳:“你小师叔一时下不定决心,但这并不妨碍,那条潜龙调教了这许久,也可用上一用,为王前驱……”
“杨狱拒人于千里之外,老师何必一而再,再而三……”
闻言,余景有些皱眉:“他的脾性,似乎不堪为人主、为人王……”
“气数使然。人主也好,人王也罢,终归没有定数,你家小师叔为人刚烈,性似霸尊,但其恪守本心,从不逾越,已是人主潜质。”
王牧之回答。
“在未见杨狱之前,您对那条被您随手送给林道人的潜龙,似乎也是这个评价吧?”
余景摇头:“您到底看的是气运……”
“论及气运,其实那条潜龙,还要胜过你家小师叔。只是,其人心性有着巨大缺陷……”
王牧之说着,心有所感,余景慢了半拍,也自抬眉,就见得劲风落下,一只金翎鹰落在手臂上。
“这?”
余景错愕,王牧之却是眉头一挑,他取下信筏,扫不过一眼,已忍不住抚掌而笑:“骂得好,骂得好!”
“这信?”
余景皱眉,王牧之却不让他看,只是小心收好,微笑吩咐:“去黑山城!”
无题
哗啦啦—碎石飞溅,灰尘荡起,伴随着浓烈的血腥气,任小枭艰难的睁开眼,恍惚了好一会,眼前才没了重影。
“大人,您终于醒了!”
几个面色惨白的小太监踉跄的凑了过来。
“霸拳……”
任小枭只觉全身气血溃散,气若游丝,看着眼前几个蠢货,终于是忍不住了:“你,你们就不知道把我挖出来?!”
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,任小枭几乎昏厥过去,一干身受重伤的东厂高手这才艰难的搬移巨石,将他抬了出来。
伤,太重了。
不止是任小枭,除却见势不妙溜走的,在场人人重伤。
‘他似乎手下留情了……’僵硬的扫了一眼四周,眼见人数少了小半,心头不由咯噔一声:“其他,其他人呢?”
一个小太监挣扎着靠近,面色惨白:“好些兄弟都伤的严重,附近的百姓援手,送往医馆去了……”
“百,百姓?!”
任小枭头晕目眩,几乎吐血:“蠢,蠢材!哪有百姓,敢靠近,靠近咱们!你们……”
一口逆血喷出,任小枭再跌到地上,心中阵阵发凉。
这些年里,怜生教多次暴乱,朝中大多数高手都被调派各地监察怜生,以至于,他此来所带的实则没太多精锐。
却不想这时就出了纰漏……
‘消息,只怕要走漏了……’任小枭通体冰凉,但却又动弹不得,只得勉强吞服下丹药,筋骨刺痛到无法盘膝坐下,只得四仰八叉的躺在废墟里,搬运气血调息。
这一调息,他心中就不由一沉,这伤势着实太重了。
那三拳,几乎震伤了他全身九成的筋骨,继而,连同他周身经络、贯通的百窍都被打的闭合。
这可不是三年五载可以养好的伤……
未多时,他只觉四周传来一声惊呼,旋即静的吓人,猛然睁眼,就见得夜空下,一张熟悉的面孔再现。
“你?!”
任小枭面色大变:“要赶尽杀绝吗?”
“若要杀你,还用等到现在?”
淡淡说了一句,也没去瞧任小枭一眼,杨狱径直走到小溪边,随手一推,王牧之常年静坐的大石就被推到溪水中。
木箱,就在大石之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