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杨大侠……”
陆青亭欲言又止:“不知七劫剑……”
“没找到。”
杨狱收敛心思。
“祖师仙踪难寻,这七劫剑……”
陆青亭有些头疼了。
一晃半年过去,要找的东西却杳无音讯,这可有些麻烦了。
不过他性子沉稳,片刻后就收拾好心情,准备离开,杨狱却唤住了他:“陆道长,若你没有头绪,不妨留在悬空山,或许会有意外之喜……”
“嗯?”
陆青亭微微一怔,不解其意。
杨狱笑而不语,临下山前,回望了一眼大门紧闭的悬空观:“张真人,应当还在悬空山!”
……
……
呼呼—白鹤振翅,撕破云海,降落在群山之间,数个怜生教的高手早已等待在此。
“师姐,那老太婆没有追上吗?”
粉衣少女说着,有些懊恼:“我以五道锁链锁住她的四肢与脊椎,怎么,怎么她还是跑掉了?”
“她死了。”
凤无双下了白鹤,手中折扇敲打着,不以为意:“她死了估摸有几个月了,此事怪不得你,那鬼胎的能力诡异莫测,换作我,也未必拦得住他。”
“死了几个月?”
粉衣少女婴立儿大吃一惊:“怎么,怎么可能死了几个月?!明明……”
“师姐,那鬼胎可是被冥书附体?他逃走了,您怎么不见着急?”
其他几人有些忍不住了。
冥书乃是阴司至宝,哪怕是残片,其价值都无可估量,连老母那般人物,都觊觎了千年之久。
“着急?我为什么着急?急着给那老妖婆寻宝?”
凤无双轻哼一声。
她可从没想着要取走冥书残页,这种掌人生死的宝贝,若是落在那老妖婆手里,她还有活路在?
“这……”
几人面面相觑,却是一时无法扭转思路,下意识的还想执行任务。
“咱的目标,可从来不是冥书。此方幻境中的宝贝,也不仅仅是冥书而已。”
凤无双微微一笑:“张邋遢当年镇压的,可不仅仅是冥书,还有一尊‘血魔’!”
七劫剑下,邋遢逢魔!
咔擦!
六月的天,说变就变,前一刻还风和日丽,下一瞬,已是乌云滚滚,电闪雷鸣。
潮湿的风,吹来冰凉的雨。
“留在悬空山……”
陆青亭心中自语,他抬眉望去,细密的小雨中,那位玄袍青年倒提鬼婴渐行渐远。
他的气血强横非常,甚至不需要刻意的撑起真罡,四面八方呼啸而来的风雨就无法近其身。
不知为何,他心中生出了莫大的压抑。
“杨狱。”
身为悬空山当代最有望承接七劫剑的弟子,陆青亭极少会对一个人如此忌惮。
此刻,念叨着这个名字,他渐渐的有了些明悟。
同样的没有师承、同样的天赋绝伦、同样的杀伐果断、同样的睥睨桀骜……
眼前之人,岂非像极了传说之中,祖师少年之时?
世人只知晓祖师德高望重,少经杀伐,多在世间游历,帝王恳请不见,路边乞儿可见。
傲笑王侯,洒脱豪迈。
可唯有他们这些悬空山真传才知道,年轻时的祖师,也是仗剑杀穿江湖武林,煞神级的人物。
“杨狱。”
又一次深深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,陆青亭转身走向了大门紧闭的悬空山,翻墙进入。
水汽蒸腾间,他看到了山巅高处绽放的金光。
雷蛇滚走,电光闪烁,隐可见火球与光芒,他只得,那是金顶,后世的金顶,每逢雷雨夜,就会有此盛景。
“金顶、祖师。”
陆青亭福至心灵,向着金顶而去。
他的脚程很快,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任何阻拦,未多时,居然就已然靠近了金顶。
而更让他惊诧的是,金顶之前,正立着一人。
其人道袍宽大,身形高且瘦,虬髯如草,大耳圆目,不修边幅,却又没有丝毫污垢在身。
“弟子陆青亭,拜见祖师!”
陆青亭长长一拜,袖袍垂地,神情难掩崇敬与激动。
他没有料到这般轻易的就见到了祖师,一时之间,竟不知说些什么了。
“是个好孩子。”
袖袍微掀,扶起这个后世弟子,邋遢道人面含微笑:“老道已关注你半年了。”
“祖师……”
陆青亭有些受宠若惊,又马上反应过来:“您可是有事要弟子去做?”
邋遢道人不答,只是道:“道藏读了多少?”
陆青亭回:“三千八百卷通读,熟记于心者,八百。”
“读了不少。”
邋遢道人点点头:“何为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