体魄的打熬,是最没有捷径可走的水磨工夫,哪怕杨狱倾注了大量心血,也还是追不上其他武功进境。
终归习武时间还是太短。
比不得那些成名几十年的横练高手。
不过真罡极大的弥补了这一缺陷,他这一门真罡兼具三门神通所长,其中金刚不坏身的精粹,完整的继承下来。
虽品级不算太高,可也勉强可以支撑。
“镇邪印的仪式……”
杨狱心中自语。
对于这突然就开始的仪式,他着实还有些捉摸不透。
哪怕是自己刺激到张灵峰,让其提前发动叛变,但究其根本,这与他也没什么关系。
因为他终归还是会叛变。
难不成,若无自己的存在,他就会安分守己?
“具体为什么,或许只有见到张灵峰才有答案。”
杨狱按下念头。
这时,苍鹰又自长鸣一声。
禽鸟的耐力不如龙马,一日飞渡,至少要休息半日,否则就会有体力不支跌下高空的可能。
杨狱虽然心急,却也没法改变,只得让苍鹰落下云头。
唳!
苍鹰如释重负般落下高空,滑翔着飞过十多里,向着一处山林降落。
“嗯?!”
这时,杨狱似有所觉,突然叫住了苍鹰,在后者委屈的叫声中,让它转向,又向着远处飞了十多里。
方才落下高空。
时至傍晚,天边云霞似火,大地之上秋风吹拂,一望无际尽是麦浪,白州与道城之间,有着龙渊道最大的平原。
龙渊河途经此处,滋养着两岸良田。
目光自云海下落,穿过一望无际的麦浪以及秋忙的农人,杨狱的眸光微凝,落在了一处寺庙。
呼!
气流呼啸间,杨狱从天而降,落于寺庙之前,直骇的几个小和尚屁滚尿流,高呼着跑回庙里。
透过未关的大门,杨狱看到了熟悉的演武场。
黄泥压就,修葺平整,一如他炼化青龙偃月刀之时所见的那方演武场。
不同的是,这里,没有了那位躺在摇椅上奄奄一息的老王爷,以及一板一眼练着拳法的小女童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群受惊乱跑的小和尚。
“静心寺。”
杨狱打量了一眼:“挂个牌匾,心就能静吗?”
“阿弥陀佛。”
平静的佛号声中,一面如冠玉的中年和尚缓步而出:“诚如你所说,静不了。”
“张灵英?”
“是我。”
中年和尚点头承认:“杨宗师也可唤我‘圆英’,这是出家后的名字。”
“你差人说要见我?”
杨狱打量着这个和尚。
龙渊王一生只有一妻三子,老大亡故于二十多年前的马踏江湖之役,老二,被囚禁多年。
但比起这两位,老三,才是存在感最低的。
据说他年少时就出家,与家里断的干干净净,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消息。
“其实,不止是你。”
圆英和尚双手合十,轻叹道:“于方舟、南山霸、林启天、魏正先……我都差人去请了。”
“结果如何?”
杨狱问。
这和尚的气息,与他曾击杀的圆觉老和尚大差不差,金刚不坏身都有着火候。
观其气息,似乎也就换血九次的程度,距离真罡都差了一大截。
不过,似乎也有着道果?
佛类道果?
“不尽如人意。”
圆英默然:“你是第一个选择来见我的,其他人,都没有……”
“其实,是顺路。”
杨狱直言不讳。
若非是苍鹰力竭需要休息,他又瞧见了这处熟悉的演武场,他多半也不会来见这和尚。
一个被开革出了族谱的和尚,哪怕想要做什么,其实也毫无办法。
出家,是真正的出家。
可不止是剃个头……
“……顺路也好。”
圆英语气微顿,提出邀请:“天色已晚,杨宗师入内休息如何?”
“不必了。”
杨狱拒绝了:“有事说事,吃饭就算了,杨某无肉不欢。”
“阿弥陀佛。”
圆英叹气,却也没有再度邀请,余光扫过四周,方才道:“贫僧此番邀请,是要劝你不要去龙渊城。”
“哦?”
杨狱挑眉。
“依着贫僧所知,宗师身怀道果,且极大概率是鬼神一类……”
圆英开门见山,很直接:“依着佛经记载,上古之时,我龙渊道是阴司牧场,古往今来,但凡出自龙渊的道果,皆与鬼神有关。”
他没隐瞒,将自己所知的一一说出。
“阴司牧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