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感觉陌生,却又让人心安。
“好睡。”
将她散乱的发丝归拢,杨狱微笑着,握着她的手,靠着她合衣而眠。
这一觉,杨狱睡得很安心,一夜无梦,睡到了大天亮。
醒来时,秦姒正捧着早膳回来。
却已非昨日男装打扮,而是换了一身素裙,不施粉黛,却仍美的不可方物,且挽髻插笄。
这,却是为人妇的打扮了。
“杨大哥,你醒啦?”
秦姒稍有些羞涩,耳后泛红,却还是走了过来,放下早膳,端来水,看他洗漱。
赵坤蹲在门口,心里有些欣慰,又觉得不是滋味。
看着长大的师侄女,就这样做了他人妇?
“江湖儿女没有什么繁文缛节,可,可也不能什么都没有吧?”
赵坤忍不住嘀咕了一声。
“等此间事了,带你回家见见婆婆和老爷子。”
杨狱心态转变的很快。
他有规矩和底线,却也不喜欢拖泥带水。
“听你的。”
秦姒羞涩低头,艳若桃李。
赵坤忍不住打断:“还是想想怎么应付师叔吧!待师叔打发了断启龙,只怕第一时间就要来打杀了你这小子!”
“林道人那里。”
杨狱微微皱眉,转瞬就恢复如常,取出金字早散尽的人皮卷,递给赵坤:“你将此物拿给你家师叔,比起我,你家祖师的下落,想必更值得他上心!”
“祖师的下落?!”
听得这话,赵坤跳将了起来,满脸惊疑的接过那人皮卷来回翻看,却也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。
看向杨狱的眼神,就带着怀疑。
还是秦姒开口向他解释,也说起昨日梦中所见,直让赵坤听的目眦欲裂,手脚颤抖。
“你说……”
幽幽之音从窗外传来,杨狱警觉回首,自那被风吹开的窗户,遥遥可见一人立于屋檐之上。
声音中,带着比隆冬更为酷烈的寒流:“造畜之术?!”
突破之前,创功之中
轰!
似是晴天打了个霹雳。
青州城中似有风起,酒楼上下,无论起或不起、武者还是寻常人,皆是深深的打了个寒颤。
旋即,就是燥热难当。
如置身火炉,燥热难当,忍不住撕扯衣衫,有激灵的心中骇然,知晓天气绝无可能如此变化无常。
这温度的剧烈变化,来自于人!
“师,师叔……”
赵坤的身子一颤。
他的话音未落,林道人已挤破了无所不在的气流,一瞬都不到,已跨至屋内,衣与发皆动,眼中流溢出实质般的暴怒。
“师叔祖……”
秦姒下意识握紧杨狱的手掌,心头也是一颤。
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林道人如此暴怒的神情,本就敬畏,此时更是有些颤栗。
两个亲近的都如此模样,首当其冲的杨狱更是感受到了那铺天盖地般的狂怒。
林道人彻底失态。
他来青州城本有要事,可此时此刻,却全然忘却了一切,泛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杨狱,声音都似有些沙哑了。
“造畜!”
似哭似笑,林道人气怒已极,胸腔都几乎要炸开。
怜生教,有九大秘术,其中一门,就名为造畜。
这门秘术相传是天下间最为神异的炼体之术,想要修成此门秘术,要精通人体构造、禽类体魄构造。
修成之后,可身具熊象之力、虎豹之迅猛敏捷,鹰鸟之目力,练之深处更可身具百兽之力,百禽之形!
可他万万没有想到……
“老师……”
紧攥住那似人实则非人的皮卷,林道人五指捏合,心中悲怆已极,眼角流下血泪来。
莫大的懊悔充斥着他的心头。
他曾经进过那院子,为此,武圣之路被彻底打灭,身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重创。
可即便重伤垂死,身受无尽痛苦之时,他也不曾流过泪。
可此时思及,巨大的懊悔充斥了他的心头,让他几乎要发疯。
他,曾经有机会……
“师叔……”
赵坤神色悲痛:“祖师他……”
“安敢欺我……”
林道人恍若未觉,感受着那久违的熟悉气息,他张口,逆血喷出,实质般狂暴的杀意几乎将整座酒楼都震碎!
“老虔婆!!!”
轰!
杨狱揽住秦姒,拉住赵坤撞碎墙壁,暴退后撤,却见得一股骇人级的气血如狼烟般冲天而起。
一刹都不到,上下七层,组可容纳数百人就餐住宿的酒楼,就自在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声中,轰然倒塌!
若非杨狱入住之后,这酒楼再无他人入住,这一下,只怕就要死伤狼藉,饶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