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罡沉眸踏步,衣衫亦是鼓起。
“好!”
云杰心神一沉,亦是踏步。
呼!
无形的气流在两人之间剧烈碰撞,荡起大片灰尘四散而飞。
暴戾而压抑的气息瞬间在谷外蔓延,好似下一瞬就要大打出手,两人身后的一众人神色各异,却也皆是提气催兵,蓄势待发。
而就在两人即将大打出手之时,另一股凌厉的气势如一柄钢刀般插入两者之间,其人衣衫尽扬,气势却如山沉重。
生生隔开了两方剑拔弩张的气息。
“嗯?!还有高手?!”
云杰的瞳孔一缩。
走入两人中间的,是一个看上去不及弱冠的年轻锦衣卫。
这人,他之前草草扫了一眼,也曾见过,只是那时一袭赤色飞鱼服的他在一众千户之中并不显眼。
可他这一步踏出,却发生了堪称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。
一步之前,是鱼。
一步之后,却是龙!
那赤色张扬,衣衫鼓荡,在他眼中,犹如一条腾渊的火龙,气势强横到似乎还在祁罡之上!
锦衣卫还有这样的高手?
“杨狱!”
云杰身后有人惊呼一声,道出拦阻之人的名字。
出面的,正是杨狱。
“你就是杨狱?”
云杰五指捏合,白发后起,神色也凝重起来。
哪怕血气有着衰落,不复当年全盛之时,可他自问一个受伤的祁罡还拦不住自己,可再加上这么一个不逊的高手,就不得不让他动容了。
杨狱自然懒得理会这老家伙的询问,他望向祁罡,微微抱拳,道:“杀鸡何须牛刀?祁头且歇着,由属下代为出手打发了他们即可。”
祁罡掩饰的很好,但杨狱的感知何其之敏锐,知晓他之前所受之伤并未痊愈,此时出手,即便能胜,伤势也很可能再度恶化。
“不必了。”
听着杨狱的话,祁罡拧起的眉头方才舒展,袖袍一甩,向着营帐回返:“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,他们非要去送死,那就随他们去!”
话音落地,一众锦衣卫也都收起弓刀,让开了入谷之路。
杨狱点点头,这才回身看向一众人等,一众人中,除却云杰之外,还有些好手在,没能交手,真是……
“可惜了。”
听着未落的声音,包括云杰在内,一众人心中皆是升起一抹寒意。
此人的眼神,分明将他们都当做了死人。
“杨狱……”
望着杨狱离去的背影,云杰的眸光动了动,还是没有发作,压低声音警戒了几句,踏步向谷内而去。
一众武林人士也松了口气,尾随而去。
唯有厉正来落后了几步,他望着杨狱的背影,欲言又止,犹豫了片刻之后,还是跟了上去。
“您这伤势,可不轻。”
营帐里,杨狱为祁罡倒了一杯茶水。
以换血武者的强大生命力,对于常人来说足以致死的伤势,也能很快恢复,可这已然一月过去,祁罡的伤势似乎还未痊愈。
“这尸毒着实厉害,若是未曾凝练真罡,受伤几乎等于死。”
祁罡端起茶杯,听着山谷内传来的动静,不由摇头:“今日之后,青州武林越发凋零了……”
听出他语气中的惋惜,杨狱却不以为然:“他们自去寻死,您又何必在意?这伙人本也没几个好东西……”
“话虽如此,可到底不是都该死。”
祁罡放下茶杯,轻叹一声:“那云杰为人嚣狂,但到底也曾在流积山一战为国出过力,还有那衡山老叟摘星手,厉正来,此人虽与朝廷为难,但源头还是当年马踏江湖之时,波及了他的门派……”
说到此处,祁罡想起什么:“说起这厉正来,你还算是他的恩人了。此人的门派当年就是萧战带队伐灭,其实,这其中有着个人恩怨在。只是当年的事,着实也没法说……”
“还有这事?”
杨狱想起之前背后窥伺他的人,有些恍然。
“此人性情刚直,为仇恨几十年不遗余力的刺杀萧战,你替他报仇,他想来该有回报。”
祁罡打了个哈欠,他也多日无眠了。
“我杀萧战与他无关,恩人算不上,也不需要他报恩。”
杨狱摇头,没有在意。
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,说了几句,营帐里就陷入沉默,又坐了好一会,杨狱起身告辞,祁罡起身相送。
末了,杨狱似想起什么,问道:“猿鸣谷之事非同小可,不能拖延太多,祁头你是如何打算的?”
时至如今,每每望向猿鸣谷,杨狱都能感受到如山如海般的巨大危机,黑云压顶,令人压抑。
“霹雳雷火弹。”
祁罡没有隐瞒:“知晓龙渊卫覆灭的第一时间,我就同时上书了徐老大人、魏正先、龙渊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