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而感受到了莫大的冲击力。
哗啦啦!
王景奇的挣扎剧烈,荡起大片水花,脸上闪过可怖的狰狞。
见得此幕,徐文纪不惊反喜,吐气发声:“潜心运气,意随罡动,催!”
杨狱来不及回答,动作却是比他的声音更快,徐文纪的话音未落,他的衣衫已尽数扬起,澎湃的真罡瞬间喷薄而出。
砰!
这一下,杨狱只觉心神一颤,罡气入脑的瞬间,他敏锐的五感就感受到了强烈的刺激,眉心之下的心眼,更是瞬间睁开。
轰!
似有惊雷贴面炸响。
一霎而已,杨狱的眼前尽是炙烈的红光闪烁!
不,那不是红光。
而是烈焰真罡的狂暴推动下,极致绽放的赤血月精轮!
这是……
杨狱的心神一颤,无人可见的眉心之中,心眼大开。
恍惚之间,他只觉自己的神意拔升,倏忽而已,就好似穿透了一重无形的隔膜。
下一瞬,他的视线回落。
眼前所在,是一处幽沉阴暗的地宫,黑暗之中,黑影滚动如潮水,个个狰狞可怖,扑杀而来,凶戾到了极限。
“杀!杀!杀!”
声声暴喝中,赤红刀轮绽放。
王景奇乱发狂舞,身如山岳横推,一轮刀轮于其掌中绽放,爆发出摧枯拉朽的可怖威能。
刹那间,数之不尽的鲜血与残肢飞舞,也照亮了那幽沉阴暗的地宫。
乍闪即灭的红光之下,是无数三分似人,七分如鬼般的狰狞面孔。
有武林人士哀嚎挣扎……
有刀剑铮鸣,喊杀声烈……
也有大批龙渊卫怒目圆睁,浴血奋战……
轰!
地动山摇间,杨狱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怒吼。
“走!”
周四离怒吼,龙渊卫也在怒吼,血光催发,那是燃命丹吞服后绽放的光芒。
一条、四条、无数条手臂从飞舞的残尸鲜血中身处,用尽了毕生的力气,将王景奇推的倒飞出地宫。
呼!
红光消失,光影明灭。
砰!
青石地砖被一下踩的塌陷碎裂,杨狱衣衫鼓荡,血气真罡都处于即将爆发的当口。
“醒来!”
徐文纪舌绽春雷。
杨狱这才惊醒,失焦的眼神之中,似有一幕画面深深镶嵌其中。
那是幽暗深沉的地洞、尸山血海般的杀戮场、数之不尽的嘶鸣声……
以及,蹲坐在地洞深处,一个衣衫雪白,脸色却更白的清秀女子。
她紧攥着右手上,有着血污滴答。
这是……
姓杨,名狱!
……
……
德阳府地处青州南方,境内地势多变,有着高原、山地、丘陵、平原、尤其多河流。
向来有着千川环绕,鱼米之乡的美誉。
然而……
一辆马车孤独的行于荒野之上,微风吹来草与灰,分外凄凉。
“谁能想到,不到三年的光景,曾经的繁华已然化作万里焦土,入目之所及,竟连半点生机都瞧不见?”
眼前景色多日的一成不变,让赵坤这样的老江湖心中都生出了莫大的压抑,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。
马车中,秦姒将手掌放于手臂上,默念一句:“驱尘。”
呼!
她身躯微微一颤,本就没什么污渍的衣衫越发的干净了。
“神通就是这般用的?”
灰尘满面的赵坤腹诽了一句,伸出手臂:“给我也来一下。”
秦姒自动忽略了他这句话,掀开车帘远望:“该不会走错路了吧?二十多天了,怎么也该到德阳府城了才是……”
“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?”
赵坤悻悻然的放下手,故意抖着袖子上的尘土。
“你再说这为老不尊的话,休怪我驱了你的声儿!”
秦姒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:“咱们的干粮和水都不多了,真要走差了路,怕是要挨饿……”
她素来是个爱干净的人,这一路风尘仆仆的,她着实难受的紧,虽然神通可驱尘,但还是想着泡个澡。
“那怪得谁来?”
提起这个,赵坤的脸色更不好看了:“那些流民本就快死的人了,你还舍了一半干粮给他们,即便给了,难道他们能活下去不成?”
“救不救的下,求个心安罢了。”
秦姒懒得理他,正要放下车帘,突然看到了什么。
“那是?”
赵坤也似有所觉,站起身遥望,就见得极远处似有炊烟升起,不由的松了口气:“这不就有了人烟?有人烟,估摸德阳府城就不远了……”
“谨慎些好。”
秦姒提醒他,自己也攥住了袖口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