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惊龙的冲撞与倒飞只是一瞬,但几乎被碾压的余凉却是得到了喘息之机,只听得一声长啸。
其胸口就自泛起电光,狂暴涌向近乎报废的双手,就要再度轰击‘阴阳化殛手’。
“你就只学了这么一招吗?”
然而,就在黑白流光交织之瞬间,一只血迹斑斑,几可见骨的手掌穿雷而过,于间不容发之际,印在了余凉的胸口上!
砰!
电光溃散,余凉咳血倒飞,心中亦有惨淡。
“大将军错估了此人,此番要遭……”
念头一闪,他心中就是发狠,欲咬碎早塞进口中的‘燃命丹’。
突然,他的倒飞之势戛然而止。
一只手掌自破碎的墙壁中探出,按住了他的肩膀。
“谁?!”
余凉回首,就见得一身着武袍的少年,自狱中走出,环顾四周后,询问:“打死他,违法吗?”
绝杀时刻!
打死他,违法吗?
不高不低的声音回荡在硝烟与烟尘翻滚的废墟之上,带来的,却是一片死寂。
赵惊龙挣扎着爬起,望向声音来处。
望着满脸认真与问询的少年,饶是大风大浪都见过的余凉,一时间,都好似没有反应过来。
“那是谁?”
遥遥观战的其他势力,也似发现了异样,纷纷望向来人,有人猜出其来历,却更为惊诧了。
大狱之外,几成废墟。
萧战立于烟尘之间,白衣褴褛,胸口有着大片焦黑,隐见蠕动的脏腑,阴阳化殛手极凶。
他仅中了一击,却被打穿了真罡。
但也仅此而已了。
一拳一掌击溃了赵惊龙与余凉,他也自驻足,冷眼望去,一袭武袍之下,是个看上去似乎不及弱冠的少年人。
其身量不高,五官也未有多精致,乍一看,似只是个寻常普通的少年人。
然而,细看之下,就能感觉到,他那普通甚至有些单薄的表面之下,隐藏着爆炸性的力量。
“杨狱。”
萧战的面色冷酷如铁石,语气却有着波动:“曾几何时,老夫还想着入我麾下……”
呼呼!
残日几已落山,长街内外一片萧瑟。
杨狱环顾四野,眸光扫过各处,最终落于比之之前狼狈,却又暴戾了无数的萧战身上:“我却只想……”
呜—
他的周身气流鼓荡,一衣一体之隔下,传出犹如江河涨潮般的剧烈血液流动声,整个人,焕发出实质般的血光来。
“打!”
“死!”
“你!”
无有任何犹豫,没有任何隐藏。
于大狱之中,清晰感知到了此战一切始末的杨狱,深知面前之人的强横与暴戾,一出手,就是全力而发。
血气沸腾,即将跨入第二重的九牛二虎之力,彻底爆发。
轰隆!
脚下落雷炸动,身如疾电,携罡风震爆之势,排山倒海一般,冲撞而出。
一扬臂,一张手,五指捏合,纳罡风于指尖,悍然而绝然的打向了废墟之中长身而立的萧战。
起手,即是霸拳!
十数日的牢狱生涯,杨狱无从打磨筋骨,无法药浴,绝大多数的时间,都放在了武技的打磨之上。
这一式霸拳轰击,已有了三分气象。
“不可!”
这一拳,这一击,极为惊艳,然而余凉的面色却是一变,想要阻止,却哪里还来得及?
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杨狱跨步而出,横掠十丈。
心中不由的叹息一声。
这一式,像极了传说中的霸拳,这少年的力量似也极为强横,可与萧战交过手的他深深知道这位军中宿将的可怖。
虽无骑兵在后,可其这一身兵形势,也几乎无可抵挡。
“打死我?你只怕是没有睡醒,也罢,便让老夫来打醒你!”
音似霹雳,暴戾已极。
弥漫各处的烟尘被这一声长啸荡起,风流激荡间,萧战跨步,躬身,亦是轰出一拳。
久经战阵的他,有无数种手段避开这一式像极了霸拳的冲击,但他没有,而是选择的出拳。
以强碰强,老夫怎会怕你?!
轰!
没有花哨的变换,也没有复杂的套路,只是平平一拳。
然而这一拳之下,却又传荡出金戈铁马之音,尽是铁与血,浓烈的硝烟几乎让杨狱以为再回了流积山战场。
轰隆隆!
巨雷惊鸣,大地都为之一颤。
空气好似变成了水面,一层层涟漪自两人为中心扩散,掀起滔天浪潮,滚滚血气四散。
这是纯粹的力量的碰撞,气浪与血气的扩散,犹如最为强劲的狂风。
遥隔十数丈,余凉都只觉面目生疼,刚刚爬起的赵惊龙更是被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