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”
其属下的一众人纷纷附和。
一时之间,好似宾主颠倒,不像是来赴宴,更好似请人赴宴的主家。
见得这样旁若无人的态度,便是那富态的节度使,脸色也稍稍有些不好。
“诸位喜欢就好。”
杨狱轻咳着,示弱。
事实上,他也不需要可以示弱,此时的他,真的太虚弱了。
这老迈重伤的躯体,根本瞒不过任何有心人。
不过,他也在注视着这些节度使的表情变化,等待他们心态失衡。
节度使是什么人物?
在这唐末之时,任何一位节度使,都是宰执一州,军政一手抓,千万军民之父母,几乎是地方上的土皇帝。
即便是郑长弓,多也要以礼相待。
因为其大权在握,地位高,所以反而不在意都城沦陷,因为天下乱了,他们的地位,反而更高。
可若有什么威胁到了他们,那就不一样了。
正如王朝末年,投降者,在前朝已灭之时,反而又再度反叛。
这难道是他们心念前朝?
不过是因为动摇了他们自身的利益。
心中思量间,杨狱频频劝酒,丝毫不吝惜郑长弓多年积攒的好酒,生怕他们喝的不够多。
而这些节度使,今日多也有些不自在,往往不等劝,就自喝自饮了。
觥筹交错间,众人都有了些醉意。
‘这老家伙,真放弃了挣扎?’洪古一心中嘀咕。
他张狂霸道,却并不傻。
事实上,他始终在试探,然而,那老家伙似乎真的认命了。
难道是高师的神通,击溃了他的心境与坚持?
要知道,他带来的人,可不止这些,其余人此刻只怕已在其他节度使的默许下,开始接管这方大军了。
洪古一心中疑惑,言辞更为锋利,显得咄咄逼人,一众节度使,就有些如坐针毡了。
望着案牍后意气风发的洪古一,再看着坐到最下手,须发皆白,都有些坐立不稳的老将军。
大帐内,众人心思各异。
“奏乐,起舞!”
见众人都有了几分醉意,杨狱看了一眼角落的乐师们,心神不由的一紧。
他,并不是个擅长言辞的人。
即便是,也绝无可能在短短时间内说服这些厮混了这些年的老将们。
事实上,大限将至,重伤垂死的郑长弓,也无法在国都沦丧,皇帝溃逃,朝堂流散,敌军将至,人心惶惶的情况下,说服这些节度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