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狱有些诧异了。
在他看来,玉龙观的势力也不会小,至少在这木林府应是很有些势力才是。
如若不然,怎么敢堂而皇之的现身人前?
但连她们都不知道,大蛟帮这保密措施,未免也做的太好了些。
“奴家一个弱女子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不知道岂非正常?”
秦姒眸光流转,为他支招:“若连衙门与六扇门都不知道的话,那这木林府,只有一个人能知道了。”
“大老板?”
杨狱知道她说的是谁了。
木林府这位神秘的大老板,势力同样庞大,且触及到各行各业,犹如一株扎根木林府的老树。
“嗯,就是这位大老板了。”
秦姒指尖绕着长发,抿嘴轻笑:“他若不知道,那就没有人会知道了。”
“如此,多谢大家解惑!”
杨狱心中一定,也不停留,转身就离了秋风楼。
他走之后,赵坤方才现身,来到了牡丹小筑。
“祁罡、齐龙生。一个锦衣卫副指挥使,一个怜生教七府总舵主,这两人都来了木林府,可真是有些古怪……”
赵坤手捋长须,思索着。
“想这么多做什么?至多,不过是又一枚道果而已,这些年,天下道果出的还少吗?”
秦姒不以为意。
“而已?”
赵坤眼角抽搐。
“道果不过为你开了一扇门,你能走到哪里,还是要看个人,真以为得了道果就能成就武圣吗?”
秦姒打了个哈欠,开始赶人。
“怎的那小子来,你就小心伺候,老夫来,你就迫不及待的赶人?”
赵坤气了个够呛,但听着秦姒话中的意思,还是压下了火气:“道果里,究竟有什么?”
他很好奇。
秦姒虽有一枚道果,但她从不曾向他透漏什么信息。
“位阶图。”
赵坤一惊,他不过随口一问,也没想着会有回答,不由的精神一振:“这位阶图,是什么?”
“你又没有道果,问那么多做什么?”
秦姒又要赶人,但赵坤这次就不走了,非要她说个明白。
她佯作无奈,也就随口说了几句:“用你能听懂的话来说,位阶图,就好比一本秘籍,你得到秘籍不算什么,因为你还要练……”
“……”
赵坤一头雾水:“你的意思是什么?”
“你也太笨了……”
秦姒都有些无语,但她自己也说不好,沉吟许久后,才道:“位阶图,就好比身份,有了这个身份,你可以去做官,而仪式,就好比科举……这么说,你明白了吗?”
“是这样吗?”
赵坤若有所思,突的一个激灵,满是狐疑的看向秦姒:“你今天说这么多,莫非……”
“看着秋风楼从门庭若市到无人问津,我心里有所领悟,已看到了自己的道路……”
秦姒望着窗外,有些失神:“可谁才是我的梧桐呢?”
木偶、石雕与铜像
听潮阁,有十二层。
最顶一层,是观景之用,其次的三层,才是大老板的日常居所。
谢七走进第九层,这一层,通体皆是木板,别无其他杂乱摆设,除却淡淡的香气之外,只有正中处,有着一蒲团,一方桌。
桌上一壶茶,一壶酒。
富态的大老板这时盘膝而坐,手捏茶杯,徐徐摇晃着。
“大老板。”
谢七微微躬身,余光一扫,就见得案上稀稀落落的落着几枚古朴的铜板。
他记得,这几枚铜板是大老板重金买来的,每日里都在手里攥着,油光水滑的。
“嗯。”
大老板摇晃着茶杯,微微失神,不知在想什么。
谢七耐心等了一会,见他还在发怔,只得小心开口:“您又卜卦了?此卦如何?”
“这一卦啊……”
闻言,大老板才抬起头,有些思虑:“老七,你说,我是不是不适合卜卦?”
您终于明白了!
谢七差点脱口而出。
大老板的这个爱好,他着实无法理解,所谓卜卦,他是半点都不信,尤其是,他也没算对过。
偶尔几次灵验了的,也都是卜出大吉,结果生意就诸事不顺,不是货物被截,就是行船翻了。
上一次卜出个大吉大利,结果呢,那杨狱一番清扫,大把银钱投资的几个行当全扑街了。
但心里这么想,他还是没敢说出口,捏着鼻子道:“您还是有天分的……”
“是吧?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大老板赞同的点点头。
“……您。”
谢七眼皮狂跳,终于忍不住了:“大老板,您怎么就偏信这个?”
他实在是想不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