铮!
可下一瞬,那暴戾的刀光已然降临。
随之一同降临的,是刘文鹏想都没有想到的磅礴巨力。
这一刹,他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人为何能够摊开自己的玄铁箭了。
他的力量太大了!
砰!
刘文鹏只觉虎口一痛,挽起的剑光瞬间被拍灭。
他挡住了这斩首一刀。
却挡不住那以刀剑为媒介倒灌而来的恐怖力量。
山呼海啸般力量自手腕、手臂、肩背扩散,眨眼间,就在他全身内外一起炸开。
呼!
刀光收起之瞬间,刘文鹏已如稻草人一般飞出十多米,鲜血已然染红了风雪。
重重的落在了残垣断壁之前。
仰面朝天,正看见王佛宝滴血般赤红的眼珠。
“刘文鹏……哈,哈哈……”
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笑出声来,王佛宝再支撑不住,一口带着血污的浓痰喷在刘文鹏的脸上。
整个人已然大笑着气绝而去。
哗啦啦—
血雾与被气血融化的血水洒落在寂静无声的长街上。
所有人。
包括尉迟龙这位已然凝成如虎血气的大高手,此刻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。
望着那提着半口杀猪刀从血雾泥泞中走出的少年人。
如临大敌。
瑟瑟缩在墙角的李二一这才发现了异样,透过人群看向那映着火光而来的人影。
一颗心几乎跳了出来。
这怎么可能?!
沙沙—
赤脚踩雪之声。
杨狱身如血染,提刀走来,满是泥污的脚掌踩在尚有余气的刘文鹏脸上。
伸手合上王佛宝赤红不闭的眼睛,杀意与酸涩在心口萦绕不去:“捕头,一路好走……”
片片雪花落下,落在长街各处。
杨狱沉默着转身,半口杀猪刀指向在场所有人:“古人皆说杀猪宰狗以为祭!”
“今日,杨狱就以这一群猪狗,为您送行!”
摧枯拉朽,神通层级!
望着那衣衫染血,手提断刀的少年。
熊熊燃烧的大狱旁边,怜生教的一众高手只觉一股股寒流涌上背脊,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他到底是谁?
“敢问阁下是哪路朋友?”
眼见刘文鹏死狗也似的被踩在脚下,尉迟龙的眼皮一跳,心生凝重。
半夜之前,他一记大威神掌打开了内城大门,王佛宝拼死反抗被他的人事不知。
他本以为黑山已没有人能阻拦自己,却不想险些死在刘文鹏那洞穿金石的玄铁箭下。
他用尽种种手段才堪堪杀到了大狱之边。
其间,几次都险些被刘文鹏射杀。
是以他很清楚,来人能以如此刚猛的方式接下刘文鹏的箭矢,其实力已在自己之上。
哪怕他周身鲜血滴答,似乎被箭矢所伤,又口出恶言,他也有心退却了。
郭涵看出他的心思,不动声色的退了退,握紧掌中九节鞭。
与刘文鹏他尚且有话说,可面对这个突然来到的少年,他却一句话也没有。
因为他看到这少年身上浓重的煞气、杀机。
这样的人,根本无法交流。
呼!
没有回应,杨狱甩落刀面鲜血,漠然低头。
一只满是血污的手掌握住了他的脚踝,已是弥留的刘文鹏不甘低吼:“你,你这是什么武功?!”
筋骨尽碎,内脏被锤成烂泥,喉管都几乎被骨刺穿透,可他还是迟迟没有咽气。
几乎被震出眼眶的双眼死死的望着杨狱。
他不甘心!
他几乎算到了一切,只是因为关山水不知所踪,否则,他早已扫平怜生教余孽了。
而他最大的不甘。
则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,一个当年几乎饿死的乞儿,学武不到两年,换血不过半载。
从哪里来的这一身恐怖力量。
他甚至怀疑这根本不是武功,而是传说之中尚未被证明是否存在的‘神通’!
“你想知道?”
杨狱冷漠的望着他,脚下骤然发力,将其颅骨震碎,生生踩进了地板冻土之中:“去问阎王爷吧!”
砰!
一脚踩死刘文鹏的同时,杨狱借力前探,染血的杀猪刀已带着‘呜呜’破空声掀起大片刀光。
面对这些玩弄百姓,以活人献祭的怜生教徒,他根本连半个字都不想说。
只有杀!
呼!
刀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。
这一刀,他不是斩向尉迟龙,而是以刀光为圈,将视线所及,刀锋所能及的所有人。
统统纳入了战圈。
气流铺面,刀风刺骨,凌厉至极的杀意让一众人只觉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