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狱木然的望着一片死寂的外城,准备寻个地方渡过这一夜。
内城防备远比外城来的森严,就算是他,也别想在不惊动守城士兵的情况下进去。
不知不觉,他回到了外城居住的小巷。
远远的,就看到小巷内外围起了栏杆,各处撒着生石灰,只看家家户户外不曾清理的积雪。
他就知道,这条小巷已经许久没有活人居住了。
事实上,为了防止疫病蔓延,外城几个围栏封住的地方根本不允许出入,几个月过去,里面早没什么活人了。
“全都死了?还是被拖去什么地方隔离了?”
杨狱只觉心头阵阵发凉。
若不是暴食之鼎觉醒,若不是得了王佛宝的提醒以及老爷子的抚恤,他与婆婆只怕早已死了吧?
这一夜,杨狱十分煎熬。
寒风冷夜都不及外城的沉寂让他心凉,直至第二天大亮,他爬上近处房檐,举目望去。
偌大的外城,炊烟都变得稀少了许多。
一墙之隔,内城的炊烟成片,伴随着大日的升起,也渐渐有了人气。
回到内城,天色刚亮,手脚麻利的淘米做饭之后,杨狱方才带着一身疲惫去大狱上工。
只是临去大狱之前,他转了几圈,到了王佛宝所居的小巷外。
“这是保护?还是盯梢……”
扫了眼守在大门外的几个衙役,杨狱心头微禀,转了几转,从后墙翻入其中。
“咳咳—”
仍旧是药味浓郁,仍有咳嗽声不时响起。
杨狱也没隐藏,轻轻叩门,屋内,略显虚弱的声音响起:
“进来吧。”
推门而入。
药味缭绕的屋子里,王佛宝坐在床上,正在换药,杨狱瞧的仔细,他胸口束着的麻木隐见血迹。
“这是新伤?”
杨狱关上门。
“陈年旧伤,只是稍微动弹了一下,就会流血罢了。”
随手其上外衣,王佛宝缓慢起身,血腥气顿时盖住了屋内的药味。
这能是旧伤?
杨狱眼皮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