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吁—”
一众看客哄堂大笑,也有不少人关心那女子,出声询问,更有人想知道徐文纪如何对付那恶霸。
那说书先生拍打惊堂木,旋即道:
“徐文纪怒不可遏,直言必将其逮捕,就听身边传来一声‘哈哈’大笑。徐文纪皱眉回头,却正是身披二百二十斤精钢镣铐,又被穿了琵琶骨的那独行大盗!”
“啊?”
有看客压低嗓子惊呼。
“‘徐文纪!’那独行大盗冷笑一声,道,便是你有千种法子,也不过区区捕快。等你想到法子,出手整治,这一县之人,又得伤得多少?又得有几多人冤屈而死?官匪勾结,嘿嘿,官匪勾结。”
“你又有什么法子?”徐文纪冷眼看着那大盗,他知此人素有侠名,只是侠以武犯禁,杀官乃是大罪。
却听那大盗狰狞一笑:“卸了某家镣铐,一夜,必将其三颗脑袋一并拧了下来!”
“这大盗居然有此善心?”
“只怕是要趁机逃走吧?”
“估计是。”
一众看客低声议论。
那说书先生少见的没有卖关子。
“徐文纪如何理会他?他折断女子草标,一路为其置办棺木,为其一家老小办了后事,又寻了县里镖局,将这女子送往其他地方,这才回了驿馆。”
“那大盗披枷随行,一路看完,却也只是冷笑连连。果然,到了第二天,二人正要出城,就见那城门之前,悬挂一具裸着的女尸!”
轰!
满堂皆震。
一众看客情绪澎湃至极,便是杨狱,都只觉心中有着怒意升起。
“哈哈哈!徐文纪,你当如何?”那大盗大笑出声:“难得老子发善心,你竟怀疑?”
“徐文纪久久不语,他环视城中畏缩百姓,看着城头被蹂躏至死的女尸,微微闭目后。”
“竟在这众目睽睽之下,当街开了枷!竟似是同意了那盗匪的话,要其去杀那恶霸韩四!”
“好!”
有人大声叫好。
二楼,却是又有一锭金子掷了下来。
贵公子刘清卿紧攥折扇,大声道:“正该如此,正该如此。”
但说罢,他又摇头:“徐大人这事办的差了,若是寻一夜黑风高之时,便是放了这盗,有人谁能知道?”
“谢公子赏!”
说书人这次却是坦然接下,一抱拳后,道:“那大盗也是如此询问,你猜徐文纪如何说?”
“徐文纪解了衣衫,盖住女尸,回望城中众人,他昂首以对!
他说,大丈夫无一事不可见人!今日安平县,纵匪行凶者,云州徐文纪也!”
杨狱心头一震,只觉脊背发梢都在震颤。
“接下来,他说。
今日你行侠,明日我行法!”
穿越者祖传绝活
啪!
话至最后,仍是以一句不文不白,甚至算不上押韵的诗句结尾。
“花甲大儒年少时,也曾青衫仗剑行。大盗未必真恶贼,文纪实乃大丈夫!”
“好!”
满堂喝彩声中,说书先生谢幕退场。
这次没人拦他下台,但其行至后院,却又被人堵住。
杨狱起身随行,就得见一位眼熟的衙役拦住那说书先生,后者一脸肉疼,也只得乖乖的将两枚金锭递了过去。
那衙役却还是不走,最后,在那说书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中,一把将他竹箩里的钱抓了一小半走。
“三尺刘,真真名不虚传。说书这么些年,头一次见到赏钱被人要回去的,要回去就算了,还拿了我的钱……”
杨狱走到近前,就听得这说书先生咬牙切齿的低语声。
只怕,心中已是想好,若是去往他城,好好说一下这位天高三尺刘县令了。
杨狱却是见怪不怪。
这位刘公子自以为仗义疏财,挥金如土,可事实上,其名声也是臭的很。
其中原因,自然是因为他这老子。
每每刘公子头前挥金如土,后脚就有衙役上门,一应银两悉数还回去不说,还要被敲诈一番。
久而久之,这位刘公子可不就臭了大街。
可他偏偏不自知,还以为自己仗义疏财,有豪侠之风呢!
“你是?”
嘴里一阵骂骂咧咧,一回头,看见一少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,说书人顿时老脸涨红,尴尬的直搓手:“咳咳!小兄弟,这是叔叔的一点心意,拿去买糖吃!刚才这些话,你不曾听到,对吗?”
一边递过去两枚铜板,说书人心中直呼见了鬼。
他行走江湖,也算激灵的,可这小子居然靠的这么近才被自己发现。
“太抠了也!”
杨狱眼皮一跳,接过铜板,才道:“先前那位,与我同在衙门上工。”
“呃……”
说书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