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夜皇闪电般挡在晏姝面前,冷冷盯着他放肆的手,“贵国太子对皇后陛下无礼,被伤了一条腿,阁下是想留下一只手?”
此言一出,身后的楚国大臣们纷纷倒抽一口气。
摄政王这态度……
南昭女皇亲自驾临,楚国应该盛情招待才是,怎么能如此不客气地跟贵客说话呢?
“摄政王也挺可爱的。”男子淡淡一笑,显然并没有被夜皇的气势吓到,“有你在小闺女身边镇着,不愁楚国社稷不安稳。”
晏姝嘴角一抽,需要这么自来熟吗?
小闺女?谁是你的小闺女?
夜皇抿唇看着他,眼神冷峻深沉,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。
“父亲。”姬南镜转头走到南丞相面前,微微欠身,“多年不见,身体可好?”
南丞相缓缓点头,并躬身施礼:“老臣身体健朗,多谢女皇陛下挂念。”
姬南镜又转头看向站在晏姝旁边的南歌,嘴角微扬,抬手摸了摸她的头:“歌儿也很好,巾帼不让须眉。”
南歌屈膝:“侄女南歌,见过女皇姑姑。”
“女皇陛下远道而来,宫中已经备好了宴席,请女皇陛下和诸位使臣宫中一叙。”南丞相抬手,“请。”
姬南镜回到晏姝面前,主动握着她的手:“这些年我亏欠你很多,此番打算好好补偿你,你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,不用难为情。”
晏姝低眸看着她的手,硕大的宝石玉扳指戴在她拇指上,看着一点都不俗气,反倒彰显了绝对的尊贵和霸气地位。
跟她想象中不太一样。
“恨我吗?”姬南镜开口。
晏姝沉默片刻,缓缓摇头:“没有恨的理由。”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。
晏姝现在也是当权者,明白在其位谋其政,不管是女儿私情还是母女之情,在江山社稷面前都不值一提。
况且就算是站在母亲的立场上,姬南镜也并未有过亏欠她的行为。
姬南镜动容一笑,抬手抚着她耳边发丝:“你是个好样的,身上流着为君者的血脉,就该问鼎江山,凌驾于万民之上。”
她这句话说得挺有深意,听在旁人耳朵里,只以为她说的是自己。
可熟知内情的人才清楚,一国之君不仅仅是南镜,楚国先皇也是。
晏姝觉得她这句话说得不对,于是反驳:“为君者的血脉不止一人,但不可能人人都能问鼎江山。”
姬南镜微默:“可是我的孩子,必须坐上那个位置。”
晏姝道:“你的孩子也不止一个。”
姬南镜略做沉吟:“楚国江山你来坐,南昭江山让凌风来坐,你觉得可以吗?”
楚国大臣们一惊,齐刷刷转头朝南昭大臣看去,却见南昭大臣们反应如常,好像没听到这句话一样。
不是。
他们的女皇陛下轻轻松松一句话,跟闲话家常似的就换了南昭太子,他们竟一点想法都没有?
“姬鹤羽受了伤。”晏姝语气淡淡,“南昭应该不会有人与我问罪吧?”
姬南镜笑了笑,语气淡漠无情:“这不是他自找的吗?”
话音落下,护在她左右的两名男子皆是点头,左边蓝衫男子冷道:“一个愚蠢又贪婪的东西,哪来的资格做南昭储君?”
姬南镜挽着晏姝的手走进宫门,在内门看见了当值的晏凌风,脚步再次停下。
她望着这个沉稳挺拔的儿子,面上浮现欣慰之色:“凌风。”
晏凌风躬身行礼:“见过女皇陛下。”
不为邦交
姬南镜微怔,有些黯然于他的疏离:“当年我假死离开楚国时,你已经十四岁,是一个能担得起保护妹妹责任的好兄长,但这无法改变我是一个失职的母亲,所以你无法原谅我,对吗?”
晏凌风沉默片刻,缓缓摇头:“不是。只是此番您以南昭女皇身份而来,为的是两国邦交,本该——”
“此番我不为邦交而来,只是为了给你妹妹撑腰。”姬南镜嘴角扬起一抹浅笑,“邦交这种事,以后你们兄妹二人自己能处理好。”
身后的众人——不管是南昭使臣还是楚国大臣,听到这句话,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些许异色。
南昭女皇这是一句话决定了两个国家的君王?
虽说她认回自己的儿子无可厚非,要把自己的儿子带去南昭立为储君,也完全可以理解。
但晏姝是个女子,是楚国皇后,楚国一直以来从未有过女子为帝的先例,而且名不正言不顺。
就算姬南镜是南昭女皇,她也不能替楚国大臣做决定。
更不能一句话决定楚国的江山社稷。
哒!哒!哒!
正在此时,一阵马蹄声急促响起,一行几骑疾奔而来。
众人转头看去。
谭大人和胡太傅几位从马车上先后下车,匆匆走进宫门,朝姬南镜行礼:“老臣参见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