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意思?
夜容煊他……
“臣不需要。”成王躬了躬身,掩去眼底情绪,“臣只是好奇,多谢皇后陛下解答。”
说完,他安安分分退回队列。
景王心头惊骇不安,净身房的老太监?
所以前些日子的传闻说皇上去了净身房,是真的?
晏姝她竟真的……真的把一国之君给……阉了?
简直……简直是骇人听闻!
满朝文武噤若寒蝉,未曾料到今日会突然讨论起这件事,一个个下意识地并紧双腿,只觉得身下一阵凉飕飕……
一刀人头落地不过是个死,有骨气的完全可以看淡。
可是被阉了……这是奇耻大辱!
“若是诸位爱卿没其他的事情,今日就早些散朝吧。”晏姝淡定从容地开口,面上竟一丝一毫心虚都没有,“各位都去衙门走走,把年前需处理的事情收个尾,祝诸位都能安心过个好年。”
“多谢皇后陛下。”群臣跪下恭送,“恭送皇后陛下,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
晏姝举步离开。
不大一会儿,殿上像是炸开了锅,朝臣们的窃窃私语犹如热锅上的蚂蚁,神情透着明显的惶然、忌惮和不安,言语中又带着几许不确定的希冀。
“应该不是真的吧?”压低的声音显然不信。
“当然不是真的。”不知是谁小声说了一句,“皇后宽容圣明,从对天下学子和百姓的态度中就能看得出来,怎么可能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?”
武王转头离开大殿。
他其实很想纠正,这种事情倒不是残忍,更是胆大包天,冒天下之大不韪,是大逆不道的事情。
但,那又如何呢?
晏姝那个女人,胆大包天的事情做得还少吗?
掌掴皇帝她敢,临朝听政她敢,把持朝政大权她敢,篡位她敢,阉了一国之君她敢。
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?
“三弟。”身后一个声音传来,随即景王加快脚步追上他,“我有件事要问你。”
武王停下来,转头看着他……哦,他们。
景王和成王并肩而来,齐齐看着武王。
“何事?”
景王眼神死死盯着武王,像是不错过他面上丝毫情绪变化:“皇上龙体到底如何?他是真的欠安,还是被迫欠安?”
武王闻言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:“你这话问得怪有意思。”
直接说皇后对皇上不利,有弑君之心呗。
“我希望你能实话实说。”
“我为什么要跟你实话实说?”武王挑眉,“若夜容煊死了,你能扶持我当皇帝吗?”
景王脸色大变:“三弟!”
“若是你无心扶持我,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?”武王冷哼,“难不成要我扶持你吗?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?没好处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做?”
“三弟,你……你简直鬼迷心窍,胡言乱语!”景王气急败坏地指着他,“你真是疯了!”
话落,他拂袖而去。
“三皇兄。”成王悄悄把武王拉到一旁,面色凝重,“你告诉我,皇上是不是被皇后下令——”
他做出一个咔嚓的动作,一双眼却瞄向了武王身下,意思不言而喻。
武王甩开他的手,回了句:“不知道。”
随即转身离去。
成王被他甩得一愣,眼睁睁看着武王离开,面色一阵青一阵白。
想到方才晏姝明显威胁的言语,若她真的让人阉了夜容煊,那么阉了其他人似乎也不在话下。
那个疯女人,真的是疯了。
武王也疯了。
所有人都疯了。
成王深深吸了一口气,慢慢抬眼望着这偌大的宫廷,鳞次栉比的殿宇楼阁,金碧辉煌的建筑……他忍不住想,父皇传位给夜容煊时,有没有想过他亲自传位的皇帝,刚刚登基就被皇后篡夺了大权?
他有没有想过,这江山名义上还姓夜,可实际上却已经由晏氏女子当家做了主?
他有没有预料到,晏姝这个皇后连一国之君都敢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