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带着仇视意味。
元宝呈上名册,晏姝随手翻了翻,目光淡淡一扫就扫到了好几个姓程的名字。
殿上安静无声,气息压抑而令人不安。
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。
“摄政王。”晏姝平静地开口。
摄政王躬身行礼:“臣在。”
“这份名册交给你。”晏姝目光微抬,表情沉冷无情,“名册上所有涉及其中的官员和舞弊学子,以及跟赵平昌过从甚密的程家家主,半月之内捉拿归案,交由刑部审理。”
景王脸色一变,正要说话,抬头却对上了晏姝那双绝冷威严的眸子,骤然间像是泰山压顶,一股慑人的压迫感紧逼而来。
“景王有话要说?”晏姝冷问。
景王心头泛起一股刺骨寒意,缓缓松开紧攥的双手,脊背上已渗出细密的冷汗。
“臣……无话可说。”他声音虚空,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,如此回道,“只望皇后陛下秉公处置,切莫冤枉了一个好人,也不要放过一个坏人。”
武王此行只查出了程家,没有查到他这个景王的身上,如果他这个时候极力为程家辩解,定会被皇后认为是同党,甚至是幕后主使。
他不能冒这个险。
嘉赏
“本宫自然会秉公处置。”晏姝声音沉冷,听不出丝毫情感波动,“秋冬正是刑场染血的季节,本宫誓要以那些贪官昏官的人头,给天下学子一个交代,还科举一个公平!”
“皇后陛下千岁,千岁,千千岁!”武王身后一名学子忽然叩首,“学生请命,求圣明无双的皇后陛下查处贪官污吏,惩治官商勾结和徇私舞弊,维护皇族尊严,维护科举公正,维护天下读书人的一腔热诚和忠君报国之心!”
晏姝微默,目光落在说话的年轻人头顶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学生李明澈,夷州学子。”
“秉性高洁,澄润明澈,是个好名字。”晏姝嘴角扬起一抹满意的弧度,语气里带着几分欣赏:“本宫希望来日金榜题名,位列庙堂之后,你依然不会忘了今日所说的这番话。”
李明澈叩首,郑重许诺:“学生誓死不忘。”
晏姝缓缓点头:“既然如此,今晚你负责拟一份此次受害学子的名单,摄政王带人去捉拿涉案官员时,会把所有受害学子全部带回来,腊月中旬,本宫在宫中设考场,让你们重考一次。”
说完,她转头看向南丞相:“在此期间,学子们的吃宿问题就由丞相大人负责安排。”
南丞相领命。
晏姝说完,缓缓环顾一周:“科举舞弊不仅仅是读书人的事情,更关乎者大楚未来的江山社稷和民生疾苦,关乎着国家的兴衰,本宫不会放任任何人从中作梗。”
科举考试考的从来不只是学识本身,而是考他们作文章的水平,从文章中看他们对天下苍生的态度,是辅佐君王治理江山的格局和胸怀,是出谋划策的智识。
一个人的品性和见解不同,作出的文章所表达的观念和认知自然不会一样。
科举要选拔的人才绝不是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,当然,更不可能是那些满腹草莽的恶劣东西。
“武王和南女史此番办差有功,应当予以嘉赏。”晏姝目光落在武王身上,“不知武王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?要是没有,本宫赐你一桩婚事如何?”
景王转眸,冷冷看向并列而站的武王和南歌,眼底浮现嘲讽之色。
还真是一对无比般配的璧人,不是吗?
“回禀皇后陛下,臣没有想要的赏赐,暂时也并无成婚的打算。”武王低垂着眉眼,看不清眼底神色,“臣身为皇族子嗣,一等亲王,为江山社稷出一份力,本就是职责所在,不敢邀功。”
景王愕然,不敢相信地盯着武王。
皇后要给他赐婚,他居然不同意?
难不成他们去查案期间,他没利用近水楼台的机会博得南家姑娘放心?
亦或者,是南家姑娘明确表示对他没兴趣?
“既然如此,本宫不勉强你。”晏姝淡笑,“吏部尚书一职空缺下来,本宫眼下还没有合适的人选,不如就由你暂时掌管吏部。”
武王领命:“臣遵旨。”
话音落地,满朝大臣表情各异,心情更是复杂。
众人看着武王的眼神明显跟以前不太一样了。
想当初武王那副天不怕地不怕、桀骜不驯、比刀锋还锋利的毒舌性情,不管对皇帝和皇后,可曾有过丝毫敬意?
辱骂皇上的语气跟对待奴才一样。
而如今他却乖乖领旨办案,案子还办得有模有样,甚至得了皇后信任重用,轻而易举拿下了吏部尚书这个中枢要职。
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。
然而吏部尚书一职落到他手里,不但引起了景王嫉恨,吏部左右侍郎又何尝不失望嫉妒?
他们原以为林尚书被罢官下入大牢,尚书之位空缺,皇后定会从两位侍郎之中提拔一个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