鞭打的护卫得到指令,瞬间停下动作,朝贵太妃和武王的方向恭敬地行了礼,告退离去。
“来人!”贵太妃站在门前,扬声吩咐,“把谢公子和这两位小公子带去安置,找个大夫……不,进宫请个擅长治外伤的太医过来给他们看看,让他们用最好的药。”
“是。”
王府嬷嬷很快叫了两个丫鬟过来,一人搀扶一个,把疼得脸色苍白却不影响走路的三人领下去安置休息。
另外有个腿脚快的小厮迅速跑出去,让管家派人进宫去请太医。
等他们都走远了,贵太妃才淡淡开口:“以你王爷的身份请太医过来也不算越矩,皇后知道武王府请太医,应该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。此举算是给皇后一个交代,让她相信这件事不是你的意思。”
武王闻言,眼神颇为复杂地瞥了她一眼。
“怎么?”贵太妃皱眉,“你一回来就命人鞭打谢麟和那两个少年,不是为了给皇后一个交代?”
“母妃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聪明?”武王嗤笑,“我何时需要跟她交代?更不可能通过鞭打谢麟的方式来表忠心!”
贵太妃眯眼:“那你因为什么?”
武王冷笑:“我罚他,单纯就是因为他做事鲁莽,考虑不周。”
“那两个小少年呢?”贵太妃问道,“他们没惹到你,怎么也下了狠手?”
“这算狠手?”武王下意识地反驳,“就抽了个几鞭子,不伤筋不动骨的,母妃不必这么心疼。”
他要真是下狠手,直接命人把他们杖毙了事,打死拖出去扔到乱葬岗,眼不看心不烦。
“谢麟做事不会太过循规蹈矩,你也别对他要求太过。”贵太妃眉眼深沉,“最近谢家发生了太多事情,内里本就混乱不堪,一时顾及不到也是情有可原。”
武王嗯了一声:“我心里有数,母妃不用操心。”
贵太妃不想操心。
可她总觉得儿子最近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,这种改变好不好她不知道,可未知的东西总是让人不安的。
贵太妃偶尔也会胡思乱想,想到最糟糕的结果,然后又忍不住把它推翻。
只是心里一直憋着个疑问,今日忍不住想问出来。
贵太妃屏退丫鬟嬷嬷,斟酌片刻:“瑾儿。”
武王转身走到一旁坐了下来:“母妃想说什么?”
“你对皇后……”贵太妃眉头拧了拧,像是困扰,“不会有什么不该有的情愫吧?”
武王心头咯噔一下,下意识地反驳:“怎么可能?母妃问的这是什么话?晏姝那个女人就是个野心勃勃的母老虎,我喜欢谁也不可能喜欢她。”
再说了,他们可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。
你何曾见过有哥哥对妹妹生出情愫的?
真是荒唐。
她的目标始终不变
“此事确实荒唐。”南歌给晏姝的茶盏里添了茶,听完元宝得到的消息,如此评价了一句,“谢家新任家主不该是这么蠢的一个人,除非他跟武王有仇。”
晏姝拿过一本奏折,语气平静:“武王对本宫的态度是最近才改变的,谢家这位新家主大概以为武王跟本宫势同水火,故意想恶心本宫吧。”
虽说谢家主动送来税银,但世间之人谁不为利益?
他们既然能拖上三年,除了四大家族暗中通了口讯故意联手之外,最大的原因自然是不愿让出这么大的利益。
世家势力越大,手里产业越多,他们的收入就越多,税收自然越高。
即便一年一缴,动辄上百万两的税都难免让人肉疼,何况这次是一下子拿出三年税银。
谢家若说没有不满,晏姝是不相信的。
“陛下打算就这么算了?”
晏姝批折子的动作微顿,随即淡淡一笑:“武王不是表示过了?”
把一家之主狠狠抽了一顿,既罚了皮肉之痛,也折了家主尊严,这便是武王的态度。
晏姝原本不愿多言,毕竟南歌本是聪慧之人,有些事情不必说得太明白。
但此时既然提到了这个话茬,多说两句也无妨。
晏姝放下朱笔,端过茶盏轻啜一口:“虽说本宫并不惧怕先帝这四个儿子,也不担心他们联手,但敌人这种东西少一点总比多一点好,天天打打杀杀也挺烦人的,你说是吗?”
南歌缓缓点头:“是。”
“我厌恶夜容煊,厌恶自己的父亲,但我现在坐在这个位子上,不纯粹是报仇和发泄自己的恨意,报复只是顺带的。”晏璃嘴角微扬,眉眼浮现慑人光泽,“我的目标始终只有一个,任何人胆敢阻止我,试图成为我达成目标的绊脚石,我都会毫不犹豫地铲除。”
顿了顿,“但与此同时,我也没睚眦必报到任何人都不能得罪的程度。轻微或者无伤大雅的冒犯,我可以大度地放过,这是一个掌权者应该有的气量。”
南歌沉默片刻,真心实意说道:“陛下的气度,世间许多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