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凤王已经被幽禁。”晏姝平静地告知他事实,并郑重宣布,“为了庆祝计划顺利,本宫今晚决定招个人侍寝,看能不能一举怀个皇子或者公主……皇上觉得怎么样?”
夜容煊脸色骤变:“你要红杏出墙?”
“怎么能叫红杏出墙呢?”晏姝讽刺地冷笑,“皇上现在就是个废物,只等着本宫的一纸废帝诏书而已,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本宫的丈夫?”
夜容煊伸手欲抓她的袍子:“晏姝,你不能这么做,混淆了皇族血脉,皇室列祖列宗不会放过你——”
“从本宫肚子里出生的孩子,就是正儿八经的皇族血脉。”晏姝避开他的触碰,并无情地转身离去,“皇上待在这里继续梦魇吧。”
“晏姝!你丧心病狂,祸乱朝纲!你会遭到天打雷劈——”
眼前一道黑影如闪电划过。
正在疯狂叫嚣咒骂的夜容煊,被突如其来的一脚踹飞,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狠狠撞到柱子上,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入耳。
没说完之后话也戛然而止。
沐浴过了?
晏姝面无表情地跨出殿门。
当值的御林军跪了一地,个个低着头,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。
“皇后陛下。”晏凌风从不远处走来,躬身行礼,“卑职参见皇后——”
“大哥不必多礼。”晏姝语气淡淡,“本宫过来看看皇上,他最近精神不太好,癔症有点厉害。”
“卑职明白。”晏凌风低着头,心领神会,“卑职会让皇上好好静养,绝不让任何闲杂人等打扰到皇上清静。”
晏姝嗯了一声:“此处安排可靠的人守着就行,大哥还是把精力多放在自己的婚事上。”
“是。”
晏姝举步离开。
回到凤仪宫,晏姝先在宫人伺候下精心沐浴了一番,换了身宽松闲适的衣服。
宫人准备好晚膳,琳琅满目的御膳很是丰盛。
“南歌。”晏姝坐在膳桌前享用美食,说话的语调像是闲谈天气一般轻松,“晚膳结束之后放你回家休息一天,后天再进宫当值。”
南歌站起身谢恩:“是。谢皇后陛下。”
“不用多礼了。”晏姝示意她坐下,“自打进宫你就没休息过,本宫也不能把你当成铁人用。”
南歌摇头浅笑:“臣每日要负责的事情不太多,其实算不上累。”
“累不累的也该回去陪陪舅母,尽尽女儿的孝心。”晏姝语气轻松,“顺便代本宫跟舅母问好。”
“是。”
虽晏姝未曾遵照历代皇帝的起居饮食习惯,但今晚因要让南歌出宫回家,是以晚膳比往常更早一些,结束之后黑幕尚未落下。
晏姝命人给她拿了两套头面,以及几样贵重的补品:“这些带回去给外祖父和外祖母补补身子,两套头面都是适合外祖母和舅母的款式,你带回去给他们。”
南歌福身行礼:“多谢皇后陛下。”
“青雉,你和锦溪一起送南歌出宫。”晏姝吩咐,“定要让南大人安然回到府里。”
“是。”
同时走了三个人,殿内好像一下子冷清了不少。
晏姝把南歌整理出来的重要折子抱上,转身走去东暖阁,在暖阁里的案前坐了下来。
一室安静。
御墨清香很快萦绕在室内,晏姝神色沉静,不发一语地专注于批阅奏折。
当细微的湿气伴随着几丝清冽香气钻入鼻翼时,她淡淡开口:“沐浴过了?”
容隐恭声答:“是。”
他专程回摄政王府沐浴了一遍,换了身干净衣裳。
“用了香?”
容隐隐在暗影处的脸垂了垂:“……是。”
晏姝嘴角扬了扬:“虽然味道好闻,但下次别用了,不安全。”
影卫常隐于暗处执行特殊任务,身上不能沾有任何气味,这是规矩,也是为了自保。
“是。”
晏姝瞥他一眼:“紧张吗?”
容隐下意识地摇头:“不紧张。”
晏姝浅笑:“本宫不信。”
容隐抿唇:“……”
“替我把这些折子看完。”晏姝斜倚到榻上,“批了半天折子,本宫累了。”
容隐眉眼低垂:“先皇遗诏,属下不得干政。”
“他不是已经死了吗?”晏姝语气平静,说完这句话,忽然抬眸望向容隐那张脸,若有所思地开口,“后宫不得干政……先皇是不是早早就把你当成后宫来培养?”
反差萌
容隐垂眸,耳根子微微泛红:“属下不知。”
晏姝盯着他此时像是少年一般纯情的反应,一时觉得有趣,只觉他跟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冷酷凶狠模样截然不同。
有种极致反差的呆萌感。
晏姝收回视线,语气从容淡定:“把这几本折子看一看,我们就去休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