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感情破裂?”晏姝抬眸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“萧王妃还未曾有身孕吧,这么快就感情破裂了?”
凤王脸色不虞,暗恼她的明知故问。
“凤王今日能为了一己之私而苛待自己的结发妻子,来日为了利益也能舍弃再娶之妻。”晏姝语气冷漠,“甚至连自己的母后子嗣都可以舍弃。”
凤王猝然抬眸,不敢置信地看着她:“皇后……在说什么?”
“身为丈夫,不能尊重自己的妻子;身为臣子,不顾尊卑之别,男女之防,僭越踏足凤仪宫,实在不可饶恕!”晏姝声音骤冷,“来人!把凤王拖出去杖打五十,降为郡王,幽禁王府!”
凤王怔住,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,
待到外面有侍卫进来把他往外拖时,凤王才忽然回过神来,挣扎着怒吼:“皇后,明明是你自己说要看本王的诚意,本王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,你——唔唔唔!”
一大块帕子塞进他的嘴里,阻止了他的叫嚣。
晏姝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凤王被拖了出去,随即没过一会儿,就听到了痛苦的闷哼声传来。
晏姝斜倚在榻前,容颜清冷如霜,一双美丽的眸子里尽是寒意。
为了她?
当真是可笑。
明明是为了皇位。
凤王有错吗?
自然是有错,所有为了帝位前途而拿女人当踏脚石的人都该死。
她会平等地痛恨厌恶这世间任何一个薄情寡义、自私自利的男人。
何况帝位是她的囊中物。
任何人敢染指那个位子,都注定不会有好下场。
太后好自为之
后宫里的杖责跟前殿不太一样,因为后宫的刑具大多是针对女子,只要不是“杖毙”,使用的多是长竹板,打的是臀部,杀伤力比沉木轻得多。
所以五十杖责听着吓人,其实并不会造成太大的损伤。
然而对于凤王来说,责罚有多重已不是最重要,三十杖或者五十杖对他而言都是大刑。
重要的是,晏姝无权对他这个亲王动用私刑。
且杖责之外,还要把他的亲王贬为郡王,几乎是一下子把他打入了深渊。
堂堂太后嫡子,位高权重的一等亲王,如何能忍受这般羞辱?
所以凤王只觉得如遭雷击,无法接受眼前这个事实,不断地在竹板下挣扎着,嘶嚎着,控诉着晏姝的冷酷、狡诈和霸道。
然而嘴巴被堵住,他能发出的声音有限,即便怒火已足以毁天灭地,他也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。
五十杖责执行完之后,晏姝站在殿阶上,遥望着狼狈不堪的凤王。
一袭凤袍高高在上的皇后,此时像是掌握着天下所有人的生杀大权,眉目尊贵孤冷,气度凛冽慑人:“凤王擅闯后宫,意图对本宫行非礼之举,罪责当诛!本宫看在太后和皇上的面上饶你死罪,日后待在凤王府闭门思过,无诏不得外出。”
就这样,一句辩解说不出来的凤王被御林军押了出去。
以至于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太后,连自己亲儿子的面都没能见到,满脸暴怒地看着晏姝:“皇后,你到底在干什么?!凤王乃是哀家的儿子,先皇嫡长子,堂堂西楚一等亲王!你竟敢对他动用私刑?”
“太后可知凤仪宫是什么地方?”晏姝冷冷望着太后,眉目凛冽生寒,“凤王先是贬自己的正妃为侧妃,后又擅自踏足凤仪宫,其行不轨,其心可诛!”
太后怒火中烧:“明明是你——”
“外面沸沸扬扬传言本宫尚是完璧之身,太后敢说自己不知?”晏姝厉声打断了她的话,“凤王意欲为何,太后心知肚明!”
太后气得浑身发抖。
她要有多蠢,到现在才醒悟过来晏姝的阴险用意?
晏姝根本就是故意放出那样的风声,让人以为她已经跟皇帝反目,别的王爷有机可趁。
她明明知道凤王的心思,却一直在装糊涂,且以此作为要挟诱惑凤王的筹码,迫他心甘情愿催促凤家返还税款。
凤王夫妇为了她而感情不和,晏姝只怕早在暗戳戳地看笑话吧。
太后气得咬牙切齿,恨不得把晏姝这个贱人大卸八块!
该死!她真该死!
她还故意做出想要有孕的假象,就是为了让四位王爷内斗,她好逐个击破,再慢慢实现她自己的狼子野心。
她做梦!
有她这个太后在,绝不可能让她的野心得逞!
“晏姝。”太后像是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,“哀家绝不会善罢甘休,你给哀家等着!”
丢下这句话,她转身就要离开。
“太后若想保住太后的尊荣,让自己活得体面一些,最好安分守己。”晏姝警告的嗓音里透着铁血杀伐气息,字字句句都像是染了血似的无情,“本宫今日可以把凤王降为郡王,明日也可以把他贬为庶人,太后好自为之。”
说罢,晏姝转身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