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姣姣有些六神无主,明明皇后应该对皇上百依百顺,为皇上的江山筹谋,明明他们应该一生一世一双人,不允许任何其他女子靠近皇上的呀。
就算有嫔妃,皇上也该洁身自爱。
皇后深爱着皇上,更应该拈酸吃醋酸,阻止其他女子侍寝才是。
可……为什么会这样?
“皇上这会儿装什么呢。”晏姝紧盯着夜容煊的眼,凌厉锋锐的眼神像是要看进他心里最深处,“这个结果不是你所期待的吗?皇上巴不得我帮你稳固皇位之后,随时暴毙吧?”
“晏姝!”夜容煊恐惧连声音都在颤抖,“朕何曾有这样的想法?你莫要血口喷人!到底是谁在你面前谗言挑拨,竟让你以为朕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?朕什么时候想过让你死?朕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!”
殿内静得落针可闻。
夜容煊脸色煞白,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,面上没有一点血色。
晏姝一瞬不瞬地看着他。
须臾,夜容煊眼眶渐渐发红,声音竟开始哽咽:“姝儿,朕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,我这么喜欢你,这么爱你,怎么可能……怎么可能舍得让你出一点意外?”
晏姝眉梢微挑,倒没想到他能把戏演到这个份上。
如此苦情悲怆的样子……啧,若是单纯无知的少女,只怕真的就感动得跟他抱头痛哭了吧。
可惜啊。
她已是在世为人,早就见识过了他的虚伪和狠毒。
晏姝收回视线,转头看向崔姣姣:“既然崔姑娘这么喜欢皇上,那么今晚侍寝吧。”
说罢,补充一句:“元宝。”
“奴才在。”
“你今晚守在这里,务必让崔姑娘如愿成为皇上的女人,并且把侍寝时间记录在册,不得有误。”
“奴才遵旨。”
崔姣姣震惊抬眸:“皇后娘娘,臣女不——”
“怎么,你不愿意?”晏姝低头看她,瞳眸里寒意翻涌,“难道崔姑娘进宫不是为了侍奉皇上,而是别有所图?”
崔姣姣一惊,慌乱开口:“臣女……臣女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沉浸在悲情戏中还没缓过神的夜容煊,慢半拍才察觉到了一丝不对。
转头看着崔姣姣,他眯眼问道:“你进宫有别的目的?”
“没有!臣女真的没有!”崔姣姣急忙摇头,“臣女是真心想侍奉皇上,万万没有别的心思。”
“既然如此,今晚侍寝吧。”晏姝说着,走到夜容煊面前,抬手摸了摸他的脸,“这个女子是我亲自安排给皇上的,皇上不用担心我会争风吃醋,祝皇上今晚有个愉快的洞房花烛。”
说着,忽然想起了什么,晏姝转头吩咐:“元宝,稍后把红烛点上,给皇上添置一些助兴的,务必让皇上今晚尽兴。”
“是。”
崔姣姣无力地跌跪在地,眼前一片茫然。
这……这怎么跟她计划中的发展完全不一样?
晏姝冷冷看她一眼,转身带着人离开。
“既然皇上龙体渐愈,秦昭仪今晚便不必留在这里侍疾了。”清冷漠然的声音传来,“回你自己的寝宫去。”
秦妖娆恭敬应是,随即朝皇帝告退,便起身离开。
今晚好好侍奉皇上
晏姝带着宫人浩浩荡荡走出了崇明殿。
殿内陷入片刻死寂。
须臾,夜容煊缓缓转头,咬牙切齿地看着崔姣姣:“你不是说她温顺贤淑吗?你不是说她的强势霸道都是为了帮朕稳固帝位?为什么她在别人面前强势,在朕面前也这么强势霸道?”
崔姣姣心里发慌,膝盖像是断掉一样剧痛:“皇……皇上息怒,臣女说的都是真的,皇后确实会在生产之夜暴毙,可是……”
可是现在离三年之期还有两年多,事情到底会如何发展,崔姣姣完全没了把握。
她拧着眉,努力回想着记忆中本该发生的一切,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:“对了,玄隐殿!”
夜容煊眸光沉沉:“玄隐殿?”
“对,就是玄隐殿。”崔姣姣不顾一切地点头,“只要皇上顺利拿到玄隐殿的大权——”
“玄隐殿掌握在皇后手里,你倒是说说看,以朕现在的处境,应该如何拿到玄隐殿大权?”夜容煊打断了她的话,“去偷去抢吗?”
崔姣姣顿时哑口无言:“……”
元宝像是没听见两人的对话,低眉垂眼地吩咐两个宫人拿来红烛点上,走过来朝皇上说道:“奴才不打扰皇上和崔姑娘休息了,奴才先告退。”
话落,竟是抬手屏退了所有宫人。
“元宝,你给朕站住!”夜容煊冷冷命令,表情怒不可遏,“你现在是朕的奴才,却样样听皇后指挥,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的存在?”
“皇上息怒。”元宝连忙躬身请罪,“皇后陛下也是为了皇上好。崔姑娘是相州布政使的女儿,家世好,人长得也美,聪慧灵透,若能早日给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