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连声喊着:“臣冤枉,臣是冤枉的!这些都是假的,有人栽赃陷害,都是假的……”
“因为连年征战,南家军所需粮草和军队装备消耗最快,沈大人每每以国库空虚为由驳回他们的要求,或者把本来应该拨出的数额偷偷减半。”南歌抬眸看向沈瀚文,“但禀报到先皇面前时,一笔笔账目却全按照南家军的要求上账,沈大人欺上瞒下,把大笔大笔的军饷装进了自己的腰包,这些年吃得脑满肠肥,真以为谁都不知道?”
晏姝接过南歌手里的账册,抬手扔给沈瀚文。
账册在空气乱飞,最终落到大殿上。
“谁若觉得这些罪证是造假,可以站出来替沈大人辩解。”晏姝声音冰冷,“本宫会好好查一查他在这些罪证中起了什么作用,跟沈瀚文关系如何!”
满朝文武齐齐噤若寒蝉。
谁敢站出来?
站出来就意味着跟沈瀚文关系密切,想不死都不行。
“来人!”
一个身躯高大挺拔面容刚正的男子走了进来,单膝跪下:“卑职齐安澈,参见皇后娘娘!”
齐安澈,御林军骁骑营副统领,晏凌风最信任之人。
“把沈瀚文拿下!”晏姝冷酷命令,语调严厉带着肃杀意味,“点五百御林军,即刻查抄户部尚书府!沈家上下一个不许放过。”
“卑职领命!”
齐安澈正要起身离开,外面却忽然响起一个高声禀报:“臣晏明柏,求见皇上!”
满朝文武一凛,护国公来了?
晏姝眼底划过一抹寒色,冷冷开口:“传!”
摄政王到!
一身朝服的护国公很快走上大殿,直视着正前方的晏姝,躬了躬身:“听闻皇上遇袭受伤,臣方才前去探望圣驾,所以来迟一步,还望皇后娘娘恕罪。”
晏姝淡道:“父亲一片忠君之心感天动地,本宫佩服。”
“既然皇上有伤在身,朝中大事就该暂缓。”护国公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沈尚书,随即转向晏姝,“纵然皇后身为帝王正妻,也无权代皇上处置朝中重臣。”
他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:“臣身为皇后亲父,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祸乱朝纲,擅权妄为,还请皇后三思!请诸位大臣不畏生死,坚决阻止皇后这般错误的行为!”
“父亲这番言辞听着确实刚正不阿,让人敬佩!然而父亲大概还不知道,皇上因何受伤。”晏姝眯了眯眼,眉眼间笼罩着一股浓烈的威压,“正是因为皇上愚蠢,总是受贱人蛊惑,本宫才代为清理前朝和后宫污垢,父亲只怕还无权干涉本宫所为!”
护国公脸色铁青:“臣教女无方——”
“护国公确实教女无方。”丞相忽然开口,厉声打断他的话,“所以晏家次女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有辱门风、有辱皇族颜面的事情!皇后娘娘昨晚只处理了晏才人和林公公,尚未罪及护国公府,护国公来得倒是时候。”
护国公脸色一变,转头看向南丞相:“晏姝纵然贵为皇后,她依然是我的女儿,难道她要治罪自己的亲生父亲不成?”
“护国公都能大义灭亲,皇后娘娘为何不能治罪自己的父亲?”南丞相直视着他,语气冰冷而讽刺,“护国公府教女无方,导致晏才人接连做出不知廉耻之事!护国公不回去好好闭门思过,反省自己所作所为,还好意思站在这里指责皇后?护国公别忘了,皇后娘娘现在是帝王之妻,先君臣后父女,就算是皇后生父,若犯了律法,照样要被治罪!”
护国公脸色骤变:“岳父大人——”
“朝堂之上,请喊本相的官名。”南丞相冷冷说道,“本相福薄,担不起你一声‘岳父’。”
话音落下,外面忽然响起高亢的一声唱喝:“摄政王到!”
大殿上瞬间一静,空气凝滞。
满朝文武原本想看这对父女相争的心情瞬间被浇灭。
皇后对自己的父亲不亲,反而跟外祖家更像一家人,满朝文武心情复杂,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作壁上观,没想到会被突如其来的摄政王打乱。
众人下意识地转头望向殿外,表情一瞬间僵在脸上。
晏姝抬眸看去,神色平静难测。
年过弱冠的男子脚步沉稳地走进来,容颜俊美贵气,一袭黑色合身蟒纹锦袍彰显着他超然的身份,冷峻不惊的气势让人心惊胆战。
赫然就是那日出现在护国公府的摄政王夜皇。
这是他第二次出现。
前世夜容煊登基之后,夜皇从未出现得这么频繁过,是因为那时候他不需要出现?
“参见摄政王。”满朝文武齐齐躬身行礼。
夜皇一贯的冷漠孤傲,连眼角都没有施舍一个给满朝文武,走到殿上,躬身行礼:“参见皇后娘娘。”
护国公心头一沉。
满朝文武也心惊,不动声色地垂眸。
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摄政王,挂着摄政之名却从不参与朝政的摄政王,最近不但接连两次现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