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死的晏姝!
贵太妃一路上思索着晏姝的话,出宫之后,直奔武王府而去。
武王趴在床上,脸色惨白,太医正小心翼翼地给他处理伤势。
贵太妃走到屋子里,侍女们正要跪下行礼,里面就传来狠戾无情的一句话:“去转告沈瀚文,他要是敢对夜容煊那贱种投诚,本王灭他全家!”
贵太妃脚步就这么一顿,随即看见武王的贴身侍卫从内室走出来,脚步匆匆。
见到贵太妃,侍卫下意识地一愣,随即恭敬地行礼告退。
贵太妃没空多想,急匆匆走进内殿:“瑾儿。”
夜容瑾转头看见她来,咬着牙命令侍女把被子给他盖上。
“盖什么盖?”贵太妃阻止了侍女的动作,站在床前看着他背上的伤,顿时又惊又怒,“他们下手可真狠,瑾儿你疼不疼?”
夜容瑾闭上眼,“母妃问的不是废话?”
疼不疼?
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疼不疼。
贵太妃噎了噎,忍不住长叹一口气,转头看见太医给他上药:“你们动作轻点。”
“该死的晏姝,本王跟他势不两立!”夜容瑾冷汗涔涔趴在床上,咬牙切齿,“那个女人简直眼瞎,不但扶持一个贱种上位,还敢对我动手,不报此仇,本王誓不为人!”
给他上药的太医手一抖,疼得叶夜容瑾一个哆嗦。
贵太妃怒道:“让你轻点,你听不见?”
“臣该死!”太医惶恐请罪。
贵太妃不耐地开口:“行了行了,赶紧上好药出去,我要跟瑾儿说说话。”
“是。”
贵太妃拿出手帕,心疼地擦拭着武王脸上的冷汗:“我儿真是可怜,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挨这样的打,都怪那个贱种,被你骂几句怎么了?好像他以前没挨过骂似的。”
夜容瑾疼得不想说话,但还是不得不纠正她:“下令杖打本王的人是晏姝。”
“不管是谁,反正是因为夜容煊而起。”贵太妃冷冷说道,“我儿一定要出这口恶气。”
夜容瑾冷冷淡淡地瞥她一眼:“怎么出气?”
“把那个让你厌恶的贱种套上麻袋痛打一顿如何?”贵太妃说完,忍不住点头,“这个主意不错。”
太医忍不住又抖了抖手,脸色刷白。
夜容瑾:“……”
贵太妃不耐烦,伸手夺过太医手里的药膏:“你出去吧,我来。”
太医如蒙大赦,战战兢兢地行礼告退。
然而贵太妃哪里是服侍过人的手?用轻软的勺子挖出一块药膏就卡在了伤处,疼得夜容瑾狠狠颤抖:“母妃,你轻点!”
“太妃娘娘。”一个宫女上前,恭敬地福了福身,“还是奴婢来吧。”
“不用。”贵太妃拒绝,“让武王好好记着这疼,等伤好之后务必把这次场子找回来。”
夜容瑾额头上冷汗不要钱似的冒出来,闻言咬牙:“那个杂种身边那么多人看着,我找得到机会动手吗?”
真当宫里的御林军都是摆设?
“总有机会的。”贵太妃显然不担心这个问题,说完这句话,压低声音说道,“那个女人说跟你往日无仇,近日无怨,打了你之后她心有愧疚,答应让你出口恶气。”
夜容瑾皱眉:“母妃说什么?”
“晏姝说给你机会出口恶气。”贵太妃很快恢复淡定表情,用她那拙劣的手法给儿子上药,“不过这是不是她想设局陷害你,我就不敢保证了。”
夜容瑾顾不得疼,皱眉思索,晏姝那女人是什么意思?
冷酷无情地下令让人把他杖打一顿,再制造一个机会给他撒气?
还说跟他往日无仇,近日无怨?
无仇无怨把他打成这样?
夜容瑾冷冷一哼,那个蠢女人!
为了坐上皇后的位子,扶持一个低微卑贱的东西做皇帝。
她到底把皇位当成了什么?把江山社稷当成了什么?
夜容煊那个贱种就应该发配去内廷做个太监,天天跪在脚下伺候人还差不多。
天生低贱的东西,就该一辈子做个蝼蚁。
先皇居然让他坐上帝位?
简直是对其他所有皇子的侮辱。
“对了。”贵太妃上完药,转身在宫里端着的盆里洗了手,“你方才说沈尚书什么?”
夜容瑾疲惫地趴着,脸色惨白惨白的:“夜容煊最近在拉拢沈瀚文。”
把户部和吏部两位尚书的女儿都弄进宫,就以为能拉拢得了他们?
简直做梦。
“沈瀚文可是我们的亲家。”贵太妃皱眉,精致美丽的脸上一派不悦,“他应该不会轻易被一个贱种收买吧。”
“谁知道?”夜容瑾冷哼,“晏姝那个狡猾的女人什么手段使不出来?万一她设计陷害沈瀚文,迫使他不得不归顺他们,焉知沈瀚文能抵得住威胁诱惑?”